下,陪着我聊两句,打发、打发时间。”
“多谢公子抬举——小人不敢,小人站着侍奉即可。”
张顺九急忙抢上前去,接过茶瓯,恭恭敬敬地替他斟了一盏茶水,赔笑说道。
“咦,你是觉得本公子不配吗?!坐下!”
朱振宇立时脸色一变地,拍案厉喝道。
“是,小人遵命!”
那张顺九冷不丁地被他吓了一个哆嗦,慌忙应声而坐道。
“嗯,这还差不多——”
朱振宇这才颜色稍霁地为他倒了一盏热茶,递给他道:“来,小张先生,请喝茶。”
“多谢公子。”
“小张先生,咱们流苏姑娘,出门儿已有五、六天了吧?也不晓得,她在那边儿习不习惯哪?”
张顺九再也不敢推辞地刚刚接过茶盏,微微啜饮了一口,便听朱振宇猛的贴近了他的耳边道:“唉!这顾大伯也是,怎么就不知道写封书信回来,禀报、禀报呢?真让人惦记呀!”
“唉,是啊,流苏姑娘外出,已然整整六天了——”
张顺九顿时不由自主地搁下了茶盏,深深叹息道:“哦,对了,启禀公子,顾大爷昨日的飞鸽传书上说,咱们的新府住址业已选好,估计最多一、两天后,顾二夫人和流苏姑娘,便可先行回府了。还请公子,不必担忧。”
“噢,这样儿就好哇!来,小张先生,咱们接着喝茶。”
朱振宇缓缓地缩身回位,颔首笑道。说着,便又递给了他一盏茶水道:“这可是今年,顾渚山上的第一茬儿极品嫩茶,味道甚......”
那张顺九满脸赔笑地方欲欠身去接茶盏,但不知为何,一阵浓浓的困意,忽然从他的脑后席卷而来,直令他两只眼皮发涩、发沉,不可抗拒地黏合到了一处,紧接着,便完全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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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不好!”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张顺九在悠悠的睡梦当中,只觉得身上猛的一痛,脑袋不禁“嗡”的一响,心下暗自叫道。于是,急忙睁开了双眼,但见面前的一切景物照旧,而并肩上座的朱振宇,犹还手持着茶盏递向自己,絮絮说道:“......味道甚佳,不可不多品几盏......”
“唉,好在,我只是稍微地迷糊了一下儿——”
张顺九的心中,这才稍觉安定道:“奇怪的是,我今天怎么困成了这个样子!”就连忙抖擞起了精神,点头哈腰地接过茶盏,随便地喝了几口道:“嗯,果然是极品的好茶!真可谓是汤色清澈、味道鲜醇,齿颊留香啊!”
“哦?小张先生不愧是行家里手儿啊,识货得很嘛!”
朱振宇一把提起茶瓯,哈哈大笑道:“来,再品一盏!哈哈哈!”
“公子今天,为何一味地要灌我饮茶呢?莫非......”
张顺九盛情难却,正待要捧盏再接茶汤,脑海深处,却又蓦地隐隐生疑道:“莫非......难道......哎呀,糟糕,中计了!”遂疾忙起身,一个箭步蹿到了漏刻之前,俯身一看:却是未时七又四分之一刻,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张顺九仔细地看了又看,回头儿想想,仍不放心,便又跑去东侧的漏刻之前,低头一瞧:同样也是未时七又四分之一刻,确实不曾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