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叶郴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青筋暴起。
大虞建国以来,虽然元人一直都只是在边境的村镇上小打小闹,没有大规模的行动,可叶郴知道以蒙古人的狼子野心,他们迟早会卷土重来。
十五年来,他夙兴夜寐,日守夜防,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只希望金陵城里的那些个重臣贵眷们不要只知道纸醉金迷。
来不及多想,叶郴便问道:“元军是谁统帅,有多少人马?”。
“回将军,元军统帅史璋,率领一万铁骑。”。探子回道。
“姓史?难不成是是史天泽的后人?一万铁骑,恐怕只需十日就会兵临我豫州城下了。”,叶郴心想。
战事将起,叶郴先是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上报朝廷。
其后,一条条军令就自豫州大营里发出,颇有几分黑云压城之感。
毕竟元军有一万铁骑,而豫州守军却不过五千,敌众我寡。
虽然叶郴治军严明,豫州军训练有素,但即便是三倍的步兵对上骑兵,也没有胜过的把握。
就连豫州下辖的各城里,也感受到了变化,除了加固城墙以外,每座城里都张贴了募兵榜文。
可愿意保家卫国,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终是少数,大部分老百姓还是想偏安一隅,安度余生。
因此,很多人都收拾了行囊准备逃往别处,只是刚有所动作,知州大人就下发文告,城门、官道皆有重兵把守,妄图逃离者,斩!除此之外,还提高了军士的饷银。
大虞有制,非战时,普通军士每月饷银一两,现在已经提高到了一两五钱。一两纹银是一千文,如今多了五钱银子就是多了五百文。
普通人吃碗素面或者买两个馒头也不过只用一文,如果愿意花上百钱,那就可以三五人下个馆子好好吃上一顿。
国家就算亏待谁,也不会亏了在战场上卖命的士卒。
南宋朝廷贪污腐败严重,连士卒军饷都克扣发不下来,可不得落个败亡的结局。
如此一来,就大大的调动了当兵的积极性。
当此危急关头,自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许州城里,已是秀才的杨文远正在读《春秋》,却听小厮通传,云府的刘管事求见。杨文远颇感惊讶,两家的婚事是他看中了云锦的美貌,才去父亲那求取的。
起初,杨主簿是不答应的,因为父亲希望他专心读书早日考取功名,待中了举人甚至中了进士以后再议亲,即便不娶个岳家能提携其仕途的,却也要门当户对。
哪知道儿子如此执拗,竟然说不娶云氏就无心读书,自古红颜祸水,诚非虚言。
好在云老爷子一心攀附,坦言会多给嫁妆,不会堕了杨家的脸面,这才让杨主簿的脸色稍缓,毕竟官场上需要打点的地方颇多。
可即便如此,杨父也绝不允许儿子私下与云锦见面,只让其一心读书。如今能听到她的消息,杨文远心中欣喜不已。
不曾想听了刘管事所言的杨文远怒火中烧,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竟然连他的女人都敢染指,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他父亲杨主簿虽是掌管文书簿籍和印鉴的官员,可好歹也是入了品级的,平日里县丞见了也会客客气气。
现在连一个小小的账房都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到他身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便对刘管事言道:“你先回去吧,告诉小姐,让她放心,以后这个人不会出现在她眼前了。”。
刘管事走后,杨文远心里合计,该怎么处置这陈明。
待中午吃饭时,听到父亲说,许州城的募兵份额还远没有达到,心中顿时有了谋划。
陈明忙完账上的事情,便向酒楼赶去,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些许消息,如今局势紧张,他也不在路上多做停留,一路行色匆匆。
刚走过一处巷子,突然间却被人从背后拿住,然后绳子绑住蒙上眼睛塞了嘴。
陈明在黑暗之中不知道被人拉去了什么地方,又稀里糊涂地按了手印。
再见到天色时,已处在人群中间,刚想开口申辩,却听百户李微开口道:“我不管你缘何来此,既然入了行伍,就得守我的规矩,否则,是要吃些苦头的。”。
陈明看着李百户那冷峻的脸色,知道自己应该是得罪了人了,回想起这一个月以来的经历,那色厉内荏的刘管事跃然出现在了自己心中。
不过,他可看到了那在背后偷袭自己的两人,其中一个就是当初在街上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