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个月,许州城一直未发生什么大事,就连平日里因为鸡毛蒜皮的争吵也少了许多。
因此,虽然也有几件对簿公堂的案子,也都被陈明交给严县丞处理了。
自己则继续以往,白日读书,夜晚习武,闲了就陪陪妻儿,日子过得轻松舒适。
十二月,听说上边要派一位新的主簿下来,严立恒在心里希望对方是个聪明人。
如果其不明局势,自己可以点拨一下他,但如果其非要往枪口上撞,恐怕还会走上他前任的老路。
而陈明则是对此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不管对方是不是刘知州派过来的眼线,他都毫不畏惧。
陈明一直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若遇困难,他有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勇气。
杨文远在去年豫州乡试中了举人,只可惜今年会试遗憾落榜。
小地方走出来的读书人,终究比不上那些有名师教导的士子。
单是策论一题,他就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虽然父亲是怀州县丞,但他平日里只知道读书写字。
因此,杨父打算让他到岗位上历练历练。
好在他为官多年,积累了一些人脉,再加上儿子已有功名在身,理应授予官职,上边倒也没有吝啬,许州尚有缺可补,就让其到此担任主簿一职。
杨县丞自不会让儿子毫无准备的就去上任,任命的文书一下来,他就托人打听了许州的近况。
没想到自己刚走了三年,许州就换了两任知县和两任主簿,只有原来的县丞没有丝毫变动,还是自己的老熟人。
和严立恒通了书信才知道,上一任主簿已经死于非命,没想到许州还是个是非之地,可惜儿子上任已成定局,只能拜托严立恒多照看一二。
严立恒知道来者是故人之子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可惜两人都不知道杨文远和陈明的过节,不然的话,杨县丞就是不惜抗命,也要让儿子辞不就职。
当陈明看到杨文远的时候,他微微愣神,没想到新来的主簿竟然是这人!
缘秒至此,人生何处不相逢!
杨主簿向陈知县行过礼后,只觉得对方看着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陈明可不管他心中在想什么,简单打了个照面以后就告辞离去了。
他对自己媳妇儿的这位“前夫”心中无感,也没想着要报复对方。
可若是杨文远反而内心失衡,两面三刀,那他也不介意与其新仇旧恨一起算。
这天,孙捕头带着捕班的两人巡街回来,竟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
他刚想开口说话,杨文远就道:“哟,三年不见,孙哥已经升职了,恭喜恭喜!”。
孙平挥手打发走后边的两人,震惊地道:“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因为杨文远今日刚到,只来得及面见两位上司,还没有正式上任,穿的也是普通的长衫。
因此,他没认出这就是新来的主簿,只认为是杨公子故地重游,或者有事要办,顺道来见一见故人。
如此,他可就真来错了。
杨文远看着熟人的样子,稍有些奇怪。
怎么看到他,孙哥竟然有些不太欢迎,难道是已经忘了昔日的情分吗?果然世人皆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道出了自己的新身份。
没想到,孙平知道他是新任主簿以后,非但没有出言恭贺和巴结,反而眉头紧锁,面如苦瓜,这让他更加不明所以。
好在孙平没让他等多久,只见其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缓缓说道:“公子已经见过陈大人了吗?”
见对方点点头,他又继续道:“陈大人没什么表示吗?”。
杨文远疑惑地道:“没有啊,你觉得他应该有何表示啊?”。
原来他一切都不知道,孙平更加苦恼起来,他赶忙向其说道:“公子可知,那陈大人之妻是谁吗?”。
“是谁啊,难不成也是位故人?”,杨文远好奇地道。
孙平左右顾视,见四下无人,才开口道:“这个人公子当然认识,正是那商贾之女云锦。”。
杨文远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他无法置信地道:“什么?她当初不是被贼人掳走了吗?后来是听说其又回来了,可陈大人堂堂七品知县,又怎会娶一个名节受辱的女子?”
孙平将杨文远拉到一间静室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