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吉听闻太子离世,不仅未有丝毫感伤,反而内心激动得无以复加。他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滔天的富贵正向自己飞来,只要自己稳稳接住,他便能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真是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
过继宗室之子,毫无疑问,自己一定是首选,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那两位庶出兄长放在眼中,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是。
国家初立,尚有敌国外患,怎么也不能拥立一个懦弱无能的国君,这是朝臣们的共识,也一定是当今天子心中的想法。
若不想如秦朝和隋朝那样二世而亡,这国家就一定得交到他的手中。
果不其然,这还没过去多久,父亲便让自己尽快入京,并嘱咐自己好好表现,一定要赢得堂伯对他的喜爱和信任!
人生竟然缘妙至此,本来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做一个外放的藩王,如今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巍巍皇权向他招手。
没办法,自己天生就有这个富贵命。
新年刚过,他就匆匆启程,正月的天气还十分寒冷,可他却热情澎湃,江陵距京城一千五百里的路程,他仅用了三日便赶至。
每日能够急行五百里,不是因为他身骑宝马,昼夜不停,而是他借助了官道驿站上的快马。
大虞有制,每隔二十里就有一个驿站,一旦需要传递的公文上注明“马上飞递”的字样,就必须按规定以每天三百里的速度传递。
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如战时传递军报,传送的速度可以达到每天四百里、六百里、最快达到八百里。
传递紧急文件时,每个驿站都用快马,这样,虽然不是千里马,但每匹马都拼命跑,来回换马,也能达到近乎千里马的脚力。
不过普通过路的客商,最多只能更换劣马,且要付高额的银两,当朝官员换马,若有紧急要务,能换下等马,此类马可以日行三百里。
姚吉一到驿站,就表明身份,让驿站的最高官员接待,让其牵最好的马来。
驿长见其身份尊贵,不敢怠慢,亲自为他牵马放鞍,以便贵人驰骋。
姚吉喜欢军事,知马懂马爱马,一眼就看出这是中等马,最多不过日行五百里
他伸手便揪住驿长的衣襟将他提起,愤怒地道:“你竟敢糊弄我,不牵上等马出来!”
姚琛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又加重了几分,揪着驿长的衣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怒目圆睁,又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最好给本世子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天你这条命恐怕就交代在这里了!”
驿长被吊在半空,心中惊恐万分,双腿不断地胡乱地蹬着,他哆哆嗦嗦地开口道:“世子殿下息怒啊,下官真的没有糊弄您的意思,这都是朝廷的明文规定啊。那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养之不易,只有在遇到紧急军情需要传递军报之时,才能够启用它们。这是为了确保军事情报能够及时、准确地送达目的地,关乎着国家的安危呐……”
姚吉听着驿长的辩解,心中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燃烧得更旺了。
他猛地一挥手,将驿长扔在了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跟我谈朝廷规定?站在你面前的,是未来的太子,以后的圣上,整个天下都将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你若再敢耽误我之时间,我定让你血溅当场!”
说罢,他狠狠一脚踢在驿长身上,转身便去马厩改牵良马,留下驿长躺在地上,浑身颤抖,面色惨白。
一入金陵,姚吉便直奔皇城而去,虞帝似乎早已知道他将至,无需通报,便有宫人引其觐见,路上畅通无阻。
姚吉见天子就拜,跪地不起,痛哭流涕,讲述自己得知兄长早逝,未敢相信真相,不寝不食,常怀大兄慈悲。
望皇伯以江山社稷为重,保重龙体,千秋无期。
虞帝与其说了会儿话,便让他离去了。
待其走后,虞帝向身边的人感叹道:“说的,做的还真有些感人,也不知是谁教他的?”
若是自己不知先前在驿站里发生的那一幕,姚重华还真就有些信了。
看来,自己这位堂弟身边还是有能耐人的!
姚吉在出宫之前,本来还想探望一下自己那位皇妹,可去了永安宫才知,公主今日出门了。
也不知对方是真出门,还是不想见他。
也罢,不见就不见,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姚静姝探听到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