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其实只要摆脱不掉现有天地法则体系的束缚,就是远去十亿、百亿里,也不过就是把天裂谷扩大个成千上万倍,没有本质的区别。
必须真正具备完全不同的法则体系,才算是两个不同的虚空世界
显然,西方佛国或许想这么做,一时半会儿还是做不到的。
只能是在这个标准之上,尽可能地做一些调整。
其中一条已经在做,就是将六道轮回架设在东方,六位佛陀亲往镇压,搅动局势。
还有一条罗刹鬼王帮他们做了——浊海王兽无岸破界,秽灵浊海带着血狱鬼府的法则体系直插进来,大梵妖王捏着鼻子,也必须在这边与其会合,还不能彻底斩断,却已经有了足够的干扰和混乱。
就在这混乱的局面下,太玄魔母催化法则体系激变,时光的流速仿佛是百倍增加,倒逼天地元气的紊乱,也破坏掉了地质条件的稳定性。
一切的一切,都在向最终的“分割”趋近。
此界其他地域的修士,能够以各式各样的复杂心思,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可是距离天裂谷极近的人们,却不可能有这些奢侈的思考时间。
离尘宗山门之上,程徽一步步沿“通天九曲”而上,测试护山法阵的情况。
身为学理部首座,他比解良成就长生的时间晚了数年,又碰到二次重来的天地大劫,至今修为还没有完全巩固,不过一身阵禁知识,绝对扎实,是守御宗门的最佳人选之一。
花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到了护山法阵的顶端,随即乘九天罡风直入摘星楼。
平日里绝不会这么随便,如今大劫临头,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摘星楼顶的聚星台上,姜震静静站着。
身为离尘宗宗主,他和玉虚上人同样低调,多数时间都在域外与天魔搏杀,游历修行。很多宗门弟子一年到头,未必能见他一回,不过在天地大劫二次复起的这十余年间,他一直在宗门内,不曾外出。
程徽对这位行了一礼,也不多说话,继续梳理阵禁。
那边又有人登上来,乃是戒律部的邢玉和,也是老资格的长生真人之一,和姜震、玉虚上人这两位劫法宗师,是同一辈分。
为人公平严明,平日里却很是温和。
他笑着和姜、程二人打招呼,随即眯起眼睛,看西方倾压天际的昏黄水光。
良久,感叹一声:“天裂谷那边,已被水淹了吧……那边的止步碑,还是当年我亲手立的。”
程徽对这位师伯,一向是很尊重的,便一边梳理阵禁,一边道:
“不只是天裂谷,结合落日谷传来的消息,谷中异兽灵禽大半都化为了行尸走肉,顺水飘流,两岸已经有四座城池被毁,这几日里虽是尽力撤离平民,死伤仍不可避免。”
姜震在旁淡淡道:“尽力了就好,协助撤离的宗门弟子安危还是要优先保证。”
邢玉和又一声叹:“宗主所言甚是,此等天灾**,非我一宗之力所能挽回,所以我对宗主坚决不召回在外弟子的做法,最是支持。”
姜震苦笑:“玉虚他们去洗玉湖,却是一头扎进了风暴眼儿里,如今怕是在怪我吧。”
邢玉和眼睛眯得更细:“总有走运背运的差别……听说玉虚到了洗玉湖,都没脸和渊虚天君见面?连湖祭都不参加了,有没有这回事儿?”
一句话便切入到最敏感的领域,姜震也好,程徽也好,都没有回应。
虽然此时,另一位当事人,并不在摘星楼上,也不在离尘宗山门之中。
邢玉和冷笑一声,不再多言,只是眺望远方,似乎想从那昏黄的水光中,看出离尘宗的前路来。
在邢玉和目光的尽头,没有什么路,有的只是不断涌出混浊黄水的天裂谷。
距离天裂谷东方崖壁约五千里,是离尘宗布置的第二道防线。
方回和解良并肩而立,都是无言。
在以万里计的广阔区域内,一两个防御点,看起来没有意义,不过秽灵浊海既曰“海”,总还部分依循着水性,在确定保障的目标和方向之后,借助山川地势,总还能控制大部分流向,只要能封堵住这部分,后方绝壁城的民众撤退,便能多一些时间。
当然,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否则也不会仅仅半日的功夫,就从天裂谷东岸,一路退守至此。
没有灵智可言的浊海王兽,将不可控的强横发挥到淋漓尽致,若非是天裂谷两岸各自分流了一批,恐怕要更加吃力。
现在就看他们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