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林泽眼里算是对手的只有白袍。”薛家姑姑滑了滑杯盖道。“你猜他接不接?”
“我——”薛贵差点又把那句国骂吐出来,忙不迭瞥了一眼姑姑那婀娜的背影,硬生生将这个糙词吞回肚子。在燕京乃至于华夏,能让疯子薛噤若寒蝉的唯薛白绫也。
白袍吐出那句极具暗示性的话语之后,便是姿态脱俗地站在林泽对面,如一尊弥勒佛笑眯眯的盯着林泽。跟黑袍的气质迥然不同。
“打了弟弟,哪有放过哥哥的道理?”林泽喷出一口浓烟,轻巧之极地说道。
“很好。”白袍丝毫没被林泽这句挑衅性十足的话撩拨到,含笑道。“刚才你打了一场,我有耐心等你休息到恢复体力。三十分钟如何?”
“不用。”林泽摇头。“三十秒够了。”
林泽言罢,弹掉指间的烟蒂。往一旁的餐桌行去。
“林泽!别打了,没这个必要。”韩小艺忽地小跑到他跟前,面露担忧道。
“打。为什么不打?”林泽从餐桌上捡起一瓶度数不低的茅台,没心没肺地咧嘴笑道。“不然憋的慌。”
韩小艺娇躯一颤,那双漂亮干净到令人自惭形秽的美眸顿时红了一圈。
不打憋的慌。
韩家大小姐如何不明白他说这话的含义。
讲和酒打一开始,韩小艺便一直忍着憋着伺候着,几次情绪激荡异常,差点毁了这场讲和酒。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哪怕险些憋出内伤。
韩家大小姐的小心肝颤抖着,美眸红润一片,呆滞地望向林泽道:“我不憋了,真的,一点儿也不憋。咱们回家,我给你炖狗肉火锅。”
“我还憋。”林泽咧嘴一笑,嘭地一声闷响,拇指拨开了酒盖。
随后,在围观者咋舌的注视下,林泽扬起酒瓶,将高浓度白酒倒在鲜血淋漓的手臂上。
左手握酒瓶,倒在右臂上。
右手握酒瓶,倒在左臂上。
抓痕处冒出激烈的泡沫,林泽浑然不顾,再度扬起酒瓶,瓶口对着嘴巴咕噜咕噜灌入剩下半瓶。
这一幕惊呆了围观者,那姿态脱俗站在原地的白袍亦是被林泽这番举动惊得细眉一皱。
饮尽白酒。林泽轻轻拍了拍韩家大小姐的肩膀,咧嘴笑道:“记得我说过吗?我会尽最大能力保护你。保护的不止是你的安全,还有你的心情。就算我没能力让你不受委屈,但事后做点让你畅爽的事儿,还是勉强可以的。”
言罢,他满面刚毅地转过头,漆黑的眸子凛然而冷漠地迎向不远处的白袍,杀伐果断地踏出步子,逼向白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