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重新开口道。“很不满。”
“你有更好的方式?”陈逸飞继续问道。
“他说过,他会保密。”天下第二说道。
“你也说过,你会一心一意替我做事。”陈逸飞忽然笑了,笑的有些诡谲。“你做到了吗?”
天下第二默然。
世间任何事,沒人有把握百分百做到。所以足够理智的人,从不轻易许诺。哪怕对自己再有信心,也会出现意外。
天下第二是个足够单调的人,除了武道,他沒任何兴趣。但他也因为麦长青的事儿,心有动摇。并与他之前说出的话有所不符。
“我对他放心,但只放心现在的他。”陈逸飞平静地说道。“以后呢?将來呢?我能信吗?”
天下第二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你卧床的这几天,凌红去过韩家。”
“做过什么事儿?”陈逸飞问道。
“发疯。”天下第二简略地说道。
“符合她的作风。”陈逸飞微微眯眼,意味深长地问道。“以什么方式收尾?”
“她晕了。”天下第二说道。
“之前呢?之前她晕过吗?”陈逸飞问道。
“休克过两次。”天下第二对这些问題有些奇怪,但还是很平静地回答。
陈逸飞沒再做声,双眸中却浮现一丝复杂的色彩。
良久,他轻轻瞥一眼窗外,喃喃道:“追悼会要开始了吧?”
……
天灰蒙蒙的。铅云如魔鬼的躯体遮天蔽日,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清晨还是傍晚。
时值晚夏,本该空气清爽的季节,却给人一股森冷压抑的气氛。
灵堂外停满许多轿车,有來自商界的、军界的、政界的,各种人物齐聚。韩家來了,來的是韩小艺和林泽。在韩家最有话语权的人。薛家也有人來,但只來了薛贵一人。薛家姑姑缺席。
对此,沒人有意见。薛家跟麦长青本就沒有交集。來一个薛贵,足够了。
诸人上过香之后,便退到侧面的休息室休息。薛贵沒客套,直接坐在林泽的旁边,点了一支烟轻声问道:“他们沒把你怎么样吧?”
“清者自清。”林泽苦涩地摇头道。“但麦长青发生这样的事儿,实在出乎意料。”
“谁说不是。”薛贵也是幽幽一叹,怜惜道。“连孩子第一面都沒见上。不过死了就死了,活着的人恐怕更痛苦吧?也不知道凌红这个女人怎么熬下去。”
林泽目光闪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日子总是要过的。”
薛贵无言以对,沉默地抽起香烟。
休憩片刻,门外忽地传來稀疏的惊呼。
陈逸飞來了!
众人闻言,不管是出于看热闹还是其他原因,皆从休息室钻出去,快速抵达灵堂特战狼王全文阅读。
陈逸飞很憔悴。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憔悴的陈逸飞。
他一直都是以美男子身份示人的。他一直都是最优雅最俊秀的翩翩公子。他的礼仪,他的姿态从未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可今天,他却在陈雪琴的搀扶下步履阑珊地进入灵堂。俊美的脸庞上布满痛苦与内疚,双眼布满血丝,阑珊地走到灵堂前。而后当着众人的面,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连脑袋也埋藏在冰凉的地板上,久久不肯起來。
陈雪琴双眼发涩,偏过头不忍去看。
她是知道陈逸飞跟麦长青的感情的。
麦长青只有他这么一个兄弟,而哥哥,也只有麦长青这么一个能说知心人的朋友。如今他死了,哥哥如何能不伤心,不难过?
十几年的感情啊----就算是养的一头畜生,也能养出深厚的感情吧?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灵堂内的众人心思各异。有人为这对燕京最铁杆的兄弟难过哀伤,还有人则感到庆幸。虽说麦长青不喜欢争斗,却总是利用自身资源帮衬陈逸飞。不说影响局面,却还是会让不少人头疼。如今他走了,陈逸飞便少了一个盟友。对将來的某些对峙上,岂不是利大于弊?
在绝对利益面前,生命是不值钱的,感情也是廉价的。何况只是跟自己沒什么关系的麦长青?
不少厚黑者心中如是想。
陈逸飞双肩抖动,身躯战栗。仿佛竭尽所能忍受着最沉重的悲伤。直至陈雪琴去拉他,他才缓缓抬起头----
他已泪流满面,已双眼红肿。泪水沾湿他的脸颊,也沾染了他的衣领。他白璧无瑕的脸颊上憔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