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如同一个落魄失意的贵族公子一般,生出几分让人怜惜的感觉----至少围观的不少名媛贵妇便希望揽他入怀好好疼惜。
“给我香。”陈逸飞沙哑着嗓子说道。
陈雪琴点头,拿了香,点燃,递给身躯轻微颤抖的陈逸飞。后者则是步履艰难地來到灵台前,将香刺入。九十度鞠躬,鞠躬,鞠躬…
灵台内的亲属们给了他最大的自由和空间,纵使陈逸飞鞠躬完后并未挪动,而是目光伤痛地盯着灵台上的遗像。也沒人开口说话。
在许多人看來,上流社会出现这样感人肺腑的兄弟情,实在是稀有的。也是罕见的。也情不自禁地为这对兄弟的感情感到哀伤。
良久,陈逸飞转身,一步步向灵台旁边的凌红走去。
这个女子早已哭干了眼泪,只是双眼空洞地站在亲属中间,头上系着白色的布带,让人又怜惜又同情。
陈逸飞挪到她的跟前,刚要开口说什么,凌红却毫无征兆地一巴掌抽了过來。
啪!
清脆悦耳。极为响亮。
打得陈逸飞一动不动,也震得所有人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前一秒还沉默得被人忽视的凌红猛地尖叫起來。
“对不起…”陈逸飞微微垂下头,也沒理会火辣辣的脸颊。
“为什么要他替你死!?”凌红踉跄上前,无力地扯住陈逸飞的衣领,凄厉地说道。“他是你的挡箭牌吗?为什么他死了,你还活着?”
“对不起…”陈逸飞脸庞垂得更低美女姐姐的贴身男医。
“对不起有用!?”
啪!
一巴掌抽在另半边,凌红嘶吼道:“死的应该是你!为什么他会死!为什么!?”
陈逸飞嗫嚅着嘴唇,却说不出话來。
凌红不断捶打陈逸飞,却沒人敢阻止。陈逸飞默许了凌红的行为,外人当然不敢阻止。至于麦长青的家属----他们何尝不恼怒陈逸飞?被刺杀的他,为什么死的是自己的儿子?
他们还沒完全被悲伤占据身体,还有一丝理智控制他们的行为。可凌红无法控制,所以她需要发泄…
凌红终于打累了,软软坐在地上,死死抱住陈逸飞的大腿,痛哭流涕。令人不忍目睹。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死,为什么要他代你死……你知不知道,他还沒见儿子一眼,还沒來得及听儿子叫他一声父亲----”凌红泪流满面,抽泣道。“他死了,我怎么办----儿子怎么办?”
陈逸飞嗫嚅着嘴唇,垂目柔声道:“我会照顾你们,谁要伤害你们,我会将其碎尸万段。”
凌红错愕地抬起头,目光朦胧而呆滞地盯着陈逸飞。猛地,她仿佛忽然恢复力量一般,疯一般地推开陈逸飞,指着他吼道:“你滚!滚!我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你!我恨你!滚!”
陈逸飞痛苦不堪地站在灵台内,似乎沒打算走,凌红抓起一根棍子猛地朝他身上挥去。
砰!
棍子狠狠抽在他的脑袋上,登时鲜血如注,流得满脸都是。
“滚!”凌红风一般地嘶吼。“你给我滚!”
出血了。
围观者便不会再看戏。
麦长青的家属忙不迭拉住发疯的凌红,陈雪琴则掏出纸巾替陈逸飞拭擦伤口,并拉着他的手臂往外走,劝说道:“哥哥,我们先回去吧。等凌姐气消了再來告罪。你再不走她会打死你的。”
陈逸飞满眼愧疚地看了凌红良久,方才幽幽叹息,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陈逸飞走了。灵堂却持续着热度。直至凌红再度脱力晕厥,才被人抬走。
林泽等人表情复杂地看完这场悲惨的戏码,相互对了一眼,良久说不出话來。
陈雪琴送陈逸飞上车,自己坐在驾驶座驱车离开。一面驱车一面给陈逸飞递纸巾,后者却说道:“专心开车。”
陈雪琴点头,但开了一会,她又偷偷瞟了陈逸飞几眼,柔声问道:“哥,你会怪凌姐吗?”
“不会。”陈逸飞拭擦着额头上的血水,轻轻摇头。
“唉----咱们家现在欠她一条命。以后该怎么还啊。”陈雪琴叹息道。
陈逸飞闻言,只是沉默。
“不如----”陈雪琴忽地开口说道。“哥,不然你当孩子的义父吧?麦哥哥是替你挡刀死的,你当孩子的义父,并好好教育他,也可以算是报答麦哥哥了。”
陈逸飞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