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没有喝的孩子会对其父母和爷爷奶奶说什么。消费主义的绝招,就在于在高高兴兴、吵吵闹闹的气氛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制造出一种抑制不住的购物欲望,使你欲罢不能,不论你的经济地位和实际购买力如何。
这种消费主义本身,是不分国界的,只要是大财团大公司,就要用铺天盖地的广告来推销来赚钱,这也没有什么奇怪,否则也就无所谓市场。只不过在麦当劳身上,还多了一层光环:美国文化。这可不能小看了。红高粱的经营者们当然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乔总经理先生说,如果人家有可口可乐你就来个××可乐,人家销售麦当劳汉堡包你就销售红高粱汉堡包,那就还是跟在美国文化后面模仿。 电子书 分享网站
No。2 完美主义者(19)
对我来说,你可以不跟在美国文化后面,但是真的就意味着你在弘扬中国文化吗?是不是在用另一种形式推销消费主义?对此,我们还要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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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喝茶
∷∷ 杜比
北京新开了好几家茶馆,这是我从电视上知道的。茶馆的老板对着电视观众大谈文化,讲茶道,讲老北京茶馆里该怎样拿壶,怎样倒水,讲真正的龙井是在几亩地的几棵树上,讲什么样的茶该用什么度数的开水来沏,还讲梅花上的雪??这我记错了,这是《红楼梦》里一个尼姑说的茶道。总之,讲得博大精深,一杯茶里尽是黄河水。
北京果然是首善之区,我在南方泡过两回茶馆,感觉特亲切,北京一开茶馆,动静不小,先来了番文化教育。所以,我在去北京茶馆之前可能得先去几趟北京图书馆,养一养气,否则,很鄙俗的一人,坦坦地就往那雅地儿去,不免心虚。
要养的这股气,就是早年间的士大夫气。虽然我们这社会一天天粗俗起来,可还有人保留这股气。比如某位朋友,老以美食家自居,他家里也没什么明清家具,一辈子没吃过两回海鲜,日子过得清贫,可他能说。比如他家的炸酱面,他就能说出一堆讲头儿,肉末儿怎样,酱怎样,码儿又怎样,说得天花乱坠,可还是一碗糟面条儿而已。我还知道北京的一位破落皇族,*时过得特苦,吃窝头就咸菜,可咸菜疙瘩也得切成细丝儿,据说,那丝儿切得可细了。
面条的讲究多了,就不是面条了,而是面条儿文化;咸菜丝切细到一定程度,就是咸菜文化。沾到文化的边儿,就不是俗人,所以茶馆老板就不是一般的商人,他们不是阿庆嫂,他们有文化。
这是符合经济学原理的,前不久,一个经济学家说,一个公司产品销路的好坏将取决于他们为这个产品编的故事,21世纪的经理们讨论的将不再是产品,而是故事。如此看来,茶文化也是一道故事。
只是这故事太陈旧,壶也好,水也好,品茶的过程也好,这些东西如果是我们生活中的细节,自自然然地去讲究,那还不失一份雅致。如果这堆细节被挑出来让大家去追求,那就逗了。有个相声,说一个有钱人睡觉怎样讲究,一更天盖什么铺什么,二更天盖什么铺什么??折腾了一夜,结果没睡。我怕哪天我去喝茶,品了半天,出门还得来瓶可口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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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诠释
∷∷ 施武
“吐故纳新”,这在我小时候是一句很有气概的革命口号,它所指称的是一些社会性的、历史性的选择或举措,与生活情调无关,与生物本能无关。
在一个讲究情调的时刻,我和几个讲究情调的朋友走进一个小饭馆,这个小饭馆一切正常,只是小,人不多;菜的种类很正常,只是量大得让人觉得占了便宜。突然,桌边上的4个精致小字像儿时玩具一样不待自来地现身于我的眼前——吐故纳新。环顾四周,此饭馆里每张桌子的四边都影子一般印刻着同样的字样。看着拿起筷子准备进餐的朋友,这4个小字在一片暧昧的气味中,变形得越来越有生物性,越来越有广告的姿态,它似乎用—种很平静很客观的道理在告诉你,把旧钱都吐出来,你才能有机会进新的财。它也有另一种理解,在这另一种理解的暗示下,那几个朋友正在把菜一口一口运进嘴里的行为更为贴切的理解就是“纳新”,那么,我就疑心,我们正在坐着的椅子是不是马桶,以备“纳新”的同时“吐故”之用。 电子书 分享网站
No。2 完美主义者(20)
这饭我是没法好好吃了。
我努力地摆脱在这一片菜香中“吐故纳新”给我的不良暗示,我努力地向时间的反方向退,其费力程度与逆流而上等同。当我的记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