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的范海辛,心中翻腾起这个大胆的想法,他摸向自己的口袋,那柄小刀就静静的躺在他的口袋里。
心中的好奇心好像猫抓一样,翻腾着,让兰斯难受异常,追寻真相是他的准则,可现在有一个探究真相的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只需要跨过心中的那条线。
“咔哒。”
子弹上膛的声音响了起来,把兰斯从沉思中惊醒,范海辛用枪口理了理胡子,露出一口大白牙齿:“走吧,准备完全了。”
安拉点了点头,她走上了阶梯,踏上了坑洞外的地面,兰斯叹了口气,把右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看来现在不是时候。”
兰斯没有把握杀死范海辛后会不会开始回溯,范海辛不该死,至少不应该现在死,或许得等到以后。
“还是得先活着,有很多事情还没搞清楚。”
做个明白鬼。
兰斯踏上深坑外的地面的那一刻,向那无底深邃的坑洞底望去,布莱恩坐在猩红的月光中间,似乎在思索,他的衬衫哪怕是回溯以后依旧是血红的,潮湿的,好像要与猩红的月光融为一体。
兰斯不知为什么,感觉那个模糊的人影在笑。
“去哪里?”
兰斯舔了舔嘴唇,不去在意布莱恩,望着悠长的走廊,他想起了一个最适合作了断的地方。
“我提议,去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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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坑洞顶,那些已经好像蚂蚁般大小的人离开很久以后,布莱恩才站了起来,抬头看向那个圆形穹顶的天窗,布莱恩看向自己的手腕,他的神情麻木又慈悲,原本毁坏的手表也在回溯之后重新复原,滴滴哒哒的响着。
“凌晨三点,距离第一抹晨曦划破黑暗,还有两个小时。”
他趴到了地上,整个身体都贴服着地面,无数双瞳孔看着这个慢慢变得奇怪的男人,哪怕是这些被困在墙中,对于一切都毫无兴趣,一切都毫无希望的眼睛,都不由得对这个男人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他在亲吻地面,与其说是地面,倒不如说是那个几乎覆盖了整片深坑底部的巨大画像,沾满灰尘的画像被这个男人忘情的亲吻着,认真而又虔诚。
慢慢的,他吐出了舌头,慢慢的舔舐着满是灰尘的地面,肮脏腥臭的颜料在口水下变得湿润,这个男人整张脸都磨在地上,四肢蠕动着,舔舐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神明在注视着我,他没有放弃他的信徒,门下救世的使者莫洛拯救了我······”
含糊不清的说着,根本难以听清布莱恩究竟在讲些什么,但他确实是在赞美所谓的神明,在召唤的祷词中带来毁灭的莫洛的牛,在布莱恩狂热的赞美中竟变成了救世的使徒,粘稠的口水渐渐泛起了猩红,舌苔已经被磨破,但布莱恩依旧没有停止,他用鲜血与口水涂满了整个地下。
再抬起头时,他的半张嘴唇已经被磨烂了,眼皮血肉模糊,也依稀可见其中残破的眼球,昏暗的视野中,布莱恩晃晃悠悠,回忆着当初德古拉把他带来时所按动的机关。
石阶被推动,那个血肉模糊的扭曲地狱再一次露出了真容,布莱恩从鲜血淋漓的衬衫口袋里掏出了纸笔,他好像要记录什么东西,却又什么都没写,只是露出安心笑容。
他站在被烂肉填满的坑洞里面。那里面有具尸体,穿着与布莱恩一模一样的装束,蛆虫已经快把那些肉给吞噬干净,所遗留下的只是一副穿着衣服的骨骼。
“我是谁?”布莱恩开始问自己,他看着自己在血肉地狱中的尸体,那是他?还是别人?这一刻,他再一次对自己存在的必要性产生了怀疑。
“人生之浩渺,幽幽若浮游,唯有神明,永垂不朽。”
布莱恩回头看了眼已经被鲜血模糊的地鸣者的画像,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张开双臂,握着纸与笔,向血肉地狱中倾倒。
几乎是同一刻,兰斯推开了教堂的大门,范海辛看着那璀璨的灯火,和扭曲的神像,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或许我应该佩服那个把这位钉在十字架上的神明。”
范海辛摇了摇头,他说出了几乎与兰斯一模一样感想的话语,说罢,他笑着回过了头,看着安拉。
“美女,你是处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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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不睡觉,指定会有倒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