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白皙的手臂捏的泛红,舌头微微舔舐着手臂上汩汩流淌的血液,血液似乎不会停止一般,安拉也因为这快速的失血而显得有些精神不振,小刀掉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声响。
德古拉的嘴都裂到耳根了,露出血红的大口,里面尖锐的牙齿闪烁着寒光,他在期待着,安拉的脸上流露出惊恐的表情。
但是安拉的脸上什么样的表情都有,唯独没有那份对于戏谑股跌恐惧。痛苦,扭曲,愤怒,庆幸,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戏谑,德古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水晶灯依然在发出清脆的声音,可唯独这声音让德古拉感到危险,好像心有所感一般,看向头顶的水晶灯。
璀璨的光由那些水晶吊饰折射到教堂的各处,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德古拉无法看清水晶灯之上的景象。
巨大的光芒好像遮蔽了危险,昏黄的影子搅碎了光幕,水晶被这道身影割裂,掉落在了地上,在如雨点一般的水晶碎屑中,男人毫不犹豫的,从巨大的灯架上一跃而下。
好像同步了,哪怕是安拉也来不及做出及时的反应,但德古拉却在粼粼的光屑中大笑了起来,好像华尔兹中的动作,从容不迫的搂住了安拉的腰,转了一圈,轻轻的放开了手。
安拉因为那转瞬的旋转而仰起了身子,顶着璀璨的灯火,瘫倒在地上,而这一切都超乎了兰斯的预料,他的手中拿着的是安拉所给予的柯尔特,而脑子阻止手指的时间再也没有了。
“砰!砰!砰!”
火药的气息弥漫在教堂里,安拉的腹部涌出了大股的鲜血,巨大的冲击力让这个女人在地面上震动了三下,子弹在腹中旋转,扭曲搅碎了所有的一切。
兰斯有些狼狈的落到地上,他有过专业的军事训练,所以这些高度对他来说并不算多么的危险,手枪也可以运用自如,可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或许他根本没想到这支手枪最终会打在自己人的身上。
血液蔓延,打湿了兰斯的脚底,他黑色皮鞋映衬着血液,而他的面前,则是那个脸上带着享受的表情的德古拉,这个中年贵族伸展着双臂,背对着自己所崇敬的神像,仰着头半眯着眼,兰斯的腿有些颤抖,站了起来,踩踏着血泊,发出啪叽的声音。
“我对有火药味的烂肉没兴趣,看来今天的主食必须得换一样了。”
这股刺鼻的血腥味与火药味足以掩盖一切自然中的狩猎者,德古拉看着兰斯一步又一步的向自己慢慢逼近,他已经走出了安拉的血泊,红色的,有些粘稠的脚印深深地烙印在了教堂的地板上,兰斯抬起了柯尔特。
“砰!”
好像一柄简易手炮的威力炸断了德古拉的手臂,但这个男人却没有露出半点痛苦的神色,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兰斯,他反复的扣动扳机,里面却没有一发子弹再喷射出来。
“算了,算你命好,没子弹了。”
兰斯叹了口气,随手丢下了枪械,站直了身子,好像有些不甘心。
“你不担心你的同伴吗?她也是死在你的手下,仅仅是这样,你就应该愧疚了吧。”
兰斯却摇了摇头,他看着德古拉,捏着下巴,好像陷入了回忆。
“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我们的确握过一次手,那时候我们还很友好。”
至少在握手之前是这样的,但兰斯很理智的没有说出去,他打了个响指,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踩着先前前进时的血脚印慢慢地后退,看着颇为乖巧的停在中弹的安拉旁边。
“那次握手,让我晓得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吸血鬼怕银子,第二件事,有机会把那座神像弄倒得话一定要找机会。”
兰斯指了指德古拉身后的那座巨大神像,他好像被束缚在这个银质十字架上一样,然后颇为憨厚的笑了笑。
“现在,祝你和神像有个亲密接触。”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范海辛单手压住自己的牛仔帽,而在飞爪回收时带起的劲风里,依稀可以看见男人勾起的嘴角,他冲破了神像后的五色窗户,好像神话中的叛逆者,这份巨大的声响也引起了德古拉的注意,但在他回头的那一刻,范海辛已经狠狠地踢在十字架上。
巨大的神像因为这一脚开始向前倾倒,阴影笼罩了德古拉,他嘴里似乎在念动着什么,唯一可以看见的,可以确认的便是那副惊恐的神色,他甚至没有收回先前陶醉的动作,新的手臂的肉芽还在成长,可神像已经倾倒在他身上了。
这份沉重并非人所能承受的,兰斯站在血泊中间,好像看了一场有趣的表演一般拍了拍手,范海辛究竟如何踢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