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衣服,随后去了李然的更衣室,换好衣服后才回了病房。
-
昏迷中的少女神神色平静,长长的睫毛垂在眼下,显得整个人温润无害。少女的面容渐渐与屏幕上的那张脸重合,只不过毫无生机,早已没有了屏幕上的神采奕奕。
在这仅有两个人的空间里,韩凇显得有些无措。他拿出手机看了几眼,随即又装回到裤子的口袋里。
他本就没有玩手机的习惯,因此等待的时间显得尤为漫长。听到窗外的风声又大了些,韩凇索性起身站在窗边看雪。
雪花一片一片悄无声息地落下,比刚刚似乎下得更密了些。本就荒凉的冬天,竟因为这雪花而显得有些柔软。
那雪花似曾相识,而他明白,眼前的这片并不是刚刚的那片。
春花秋月,千帆过尽,于他眼中只是一片虚无,今晚也会是一样。
手机在口袋里不知疲倦地震动着,忙碌了一晚,韩凇这才想起晚上原本是有一个视频会议的,集团的业务涉及海外,因此为了迁就双方的时差,大多会选在这个时间开会。
他看了眼病床上依旧昏迷的少女,拿着手机走到一旁,将视频会议调整为语音会议,轻声交代着工作的事项。
待交代完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少女,病床上的少女还未清醒,只是眉心蹙成了一团,呼吸急促,双手紧握,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拼命撕挠着床单。
他快步走到病床旁,俯身,正欲开口,少女的眼睛忽地睁开,双眉依然拧在一起,随即留下两行清泪,面色痛苦。
她做噩梦了。
少女闭上眼睛缓了缓,眉间如有一团未消散的云雾,依旧蹙着。再睁开眼时,这才留意到床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有些惊慌,挣扎着欲起身。手肘刚撑住床,随之而来的是肋骨处传来的剧痛,少女跌回到病床上,手背上的针头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回血。她眼神警惕地望向韩凇,眼角还带着两行未来得及擦拭的清泪。
诚如李然所说,少女似乎收到了惊吓。
“你是谁?”少女的声音绵软又虚弱,却依然能听出其中的防备。
她动弹不得,身子却仍旧保持着戒备的姿势。
“韩凇,两点水雾凇的凇。”韩凇收回正欲伸出的手,见输液器恢复正常,这才直了直身子,和少女拉开了一些距离,轻声回应,“你路上遇到事故,是我送你来的医院。”
少女的眼神缓和了些,却依旧戒备。身上的疼痛感开始复苏,她胡乱擦掉眼泪,看到袖口的病号服,又竖起了警戒。
“衣服是护士帮你换的。”不等她开口,韩凇似是看透了她的疑惑,在她问出口之前,先一步给出了答案。
发现这少女似乎对他格外防备,韩凇又后退了几步,坐到病床旁的沙发上,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顺便交代伤情,“你的肋骨骨裂,身上有外伤,需要静养。”
韩凇大概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姑娘这么好脾气地说话。看来温柔这件事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他曾以为自己绝对学不会,没想到只是换了对象,便无师自通。
少女似是有些无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在判断这些话的真假。
不过身上的疼痛在告诉她,他所陈述的伤情没错,只是其他事情,尚有存疑。
少女的眼神清澈倔强,就这么看着他。
韩凇眼神没躲闪,与她对视着,静默两秒后败下阵来,摊摊手,“我不是坏人,否则也不会救你。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作为交换,总该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少女迟疑片刻,缓缓道,“白意。”觉得自己介绍的不算详细,她又解释道,“意义的意。”
韩凇的嘴角难得地扬了扬,白意这才意识到,自己用两个同样的字来解释名字,实在是多此一举,大约真是疼傻了。她无意识地努了努嘴,遂又补充道,“前面那个字。”
韩凇点点头,像是课堂上迁就着一个胆小学生的老师,学生怯懦地回答问题,而他则周到地保护着她的自尊心,“嗯。”
“要不要给家人去个电话?”韩凇拿出手机,打算递给白意。他在路上遇到这个姑娘时,姑娘浑身上下就只有一件单薄的长裙,没有任何证件,也没有手机。他不清楚姑娘的状况,但料想到自己不常有时间在医院照顾她,况且姑娘看起来年龄也不算大,怎么也应该和家里打声招呼。
白意撇过头,吸了吸鼻子,声音淡淡的,“不用。”
韩凇只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