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留呼前辈。”
看清是谁，卡卡西目光微凝，心情有些复杂，语气挑不出什么毛病地开口，眼底暗藏淡淡的警惕与戒备。
在他的印象中，卑留呼虽不似木叶三忍那般实力超群，大名鼎鼎，但无论学识还是谈吐，甚至连气质，都是不同凡俗的，也是少有的能和他父亲谈得来的好友。
或者说，卑留呼和任何人都可以谈得到一块儿，就连卡卡西自己，也曾被卑留呼称为小友，一起讨论过忍术的开发。
「卑留呼前辈，真的秘密研究了鬼罗芽之术吗？那可是需要活体才能进行研究的残忍禁术——」
眼前的卑留呼，似乎和记忆里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卡卡西依然很难相信，曾经那般风光霁月的人，会做出那样惨无人道的禁忌之事。
“卡卡西，才一年不见，你就对我如此生疏了吗？”
眉眼柔和的卑留呼，就这样站在远处的地面上，仰头望着站在树上的卡卡西，语气里透着几分失落和萧索，却独独没有任何责备的意味，只是轻声自嘲道，
“也是，如今我可是木叶喊打喊杀的叛忍，你见了我没有第一时间下杀手，已经算是全了我们往日的情分。”
心里本就存疑的卡卡西，听着卑留呼这样的话语，眼里染上几分愧色，从树上跳下，落到了卑留呼的面前。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在暗部待了两年的他，也知道有些事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般。
卡卡西并不确定，卑留呼私自研究鬼罗芽之术是真是假，但他和卑留呼以前的交情，却是真的。
更何况，村子里研究活体禁术的人，不也还好好的吗？
想到这里，卡卡西最初升起的防备心思越来越淡，反而是愧疚之情更浓了几分，歉意道：
“对不起，突然见到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我非常理解，说真的，没想到你还愿意和我谈话，我都没怎么抱希望呢！”
容颜秀美的卑留呼，满眼认真地盯着卡卡西，微微一笑，说出的话还是像以前那般善解人意。
他目光灼灼，装作不经意间扫过卡卡西用护额遮挡的左眼，一脸遗憾之色，唏嘘不已道，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个人过得很辛苦吧。”
卡卡西被卑留呼看得有些不自在，听着卑留呼提起往事，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一时不察，就感觉脑门上多了只手。
“卑留呼前辈！”
额头里似有什么东西钻入，卡卡西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瞬身到了远处，皱着眉头问道，
“您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送给你一个小小的礼物而已，没什么害处。”
成功在卡卡西身上留下傀儡咒的卑留呼，仍旧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仿佛刚刚就是摸摸头安慰了下卡卡西一般，一如既往地用曾经哄小孩般的语气道，
“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你现在的模样，让我想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你身上的词？”
仔细感知了下自身的卡卡西，并没有察觉自身有什么异样，但他很确信，卑留呼一定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对眼前这个貌似没有什么变化的人，少了几分信任，多了一丝陌生。
“哦？”
卑留呼笑了笑，好整以暇地伸出骨节分明的葱白手指，将垂落下来的白色发丝别到耳后，笑吟吟地望着卡卡西，似有些好奇，静静地等待着卡卡西继续往下说。
“虚伪。”
这是卡卡西此刻最真切的感觉，眼前的人，明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显眼的变化，但他就是这么觉得。
“我倒是觉得，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我找回了真正的自我，也确定了独属于我的前路。”
卑留呼一直挂着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神色变得严肃庄重了起来，用一种毫不谦虚的语气，目露狂热地激动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卡卡西有一种面对疯子般的感觉，他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对于卑留呼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未知手段，十分担忧。
“听说你移植了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来吧，让我好好见识下——”
卑留呼看向卡卡西的目光，就像看着自己最为珍惜的宝物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检查下写轮眼的成色，甚至不等卡卡西动作，就率先出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