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心皱的愈紧,“我叫人去给你燃些碳火。”
刚欲下床,又想到孟言初说不喜欢碳火的味道,正巧袖子也被人拉住,她回头,看见孟言初摇了摇头,莹润泽亮的头发披在两肩上,显得愈发乖巧。
“不必麻烦了,我身子自幼这样,已经习惯了,妻主不必为我费心。”
他低着头说道。
宋青梧不肯,“这要如何习惯,手都这般冰,岂不是要凉进骨头缝子里了?”
孟言初低着头,只说,“那又有什么法子,侍身自小的身子骨便是这般,妻主不必为侍身劳心劳力了,侍身每夜皆如此。”
“我请府医来为你看看?总有药可用吧?”宋青梧眼里有了丝担忧。
孟言初仍摇头拒绝,薄唇紧抿,倔强的跟个什么似的。
修长如玉的手拽着宋青梧的衣角,不肯叫她走,宋青梧只得坐回来,握住了那只手,双手并用的搓了搓,指望将自己身上的热都传递过去。
一边搓还一边絮絮叨叨,“身体就要靠年轻的时候照顾好,你现在不照顾自己,等以后老了有你好受的。”
“若侍身活不到老呢?”
轻缓的声音响起。
宋青梧一顿,蓦地抬头弹了对方脑门一下,皱眉不悦道,“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你好好照顾自己,怎么会活不到老?”
她越发怀疑孟言初是不是抑郁症,怎么说话间一股子不想活了的意味?
孟言初抿抿唇,侧着头没说话,那只手倒是留在别人手心里,半点不带挣扎的给人捂着。
叛逆又乖顺。
宋青梧担忧孟言初的心理状态,好好给人揉了会儿手,犹豫着开口说,“你平时若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只管告诉我便是,我总会站在你这边,别自己憋着,都憋坏了。”
她伸手撩了把孟言初有些遮着脸的几缕青丝,把它们都撩去耳后,然后碰了碰孟言初的脸,也带着丝丝凉意。
这可怎么办。
她坐在自己温暖的被窝里,想了会儿,忽而被被子里的暖气烘到,灵光一闪,忽然开口,“你一直冷着总不好,我的被窝已经睡热了,要不然……”
孟言初眼眸微微睁大,白玉似的耳尖泛上热气,她,她要说什么?难道是……
这男子难得有些害羞,低眉垂目,眼睫像小扇子似的眨啊眨,几乎要羞的钻进被子里,却听见对方说,“要不然你睡我的被窝,我睡你的?这样好歹能热一些。”
啪,刚刚真正火热的心,被猛的泼了一盆凉水,孟言初面无表情的从宋青梧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不必,多谢妻主。”
说完背对着宋青梧躺下,已然拒绝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