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梧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嗯,他们骂我。”
杜晚乔还没忘记孟言初看他时狠毒厌恶的眼神,方才被吓得腿软,现在看见宋青梧过来,心里也涌起莫名的委屈,竟有勇气同孟言初对质起来,“你怎么不说你拿簪子伤我,青梧姐姐,晚乔未曾想到,你夫郎竟是这般狠毒之人,我方才不过是听说他来此上学,想过来打个招呼而已,他却不分青红皂白的拿簪子扎伤了我,青梧姐姐,你就放任他这般欺负我吗?”
宋青梧听见别人带着哭腔说话就烦,平日里专门听孟言初哭已经够了,不是什么人哭她都会心软怜惜的,何况这人还带这么多人围堵她夫郎。
当下松了抱着孟言初的手,转身怒道,“我夫郎一个弱男子能有什么力气,你……”
话还没说话,就看见了对方流血不止的手臂。
宋青梧:……
我夫郎力气真大。
虽伤的是对方,但宋青梧觉得凡事还是要讲个道理,她冷着一张脸,又换了话术,“我夫郎不可能无缘无故刺伤你,定是有原因的。”
杜晚乔气的要死,只觉她偏心,薄唇紧咬,声音竟带了几分失去冷静的尖厉,“原因?能有什么原因,不过是羡慕我曾得你宠爱,他刺伤我的手臂,还警告我离你远一点,这等善妒的夫郎,你也敢要?宋家也敢要?”
其余人早不敢说话了,光看着孟言初的眼神,他们都觉得吓人,跟要杀人似的,深闺里的公子没见过这种眼神。
唯有杜晚乔,早气疯了,嫉妒疯了。
明明从前只爱他,只一心讨好他的人,如今却开始对别人好了,凭什么?
那个知州的庶子,凭什么与他比?
宋青梧皱着眉看这人,骂道,“疯子,他是我夫郎,我全数宠爱现在皆是他的,他何须羡慕你,再说,若不是你带着一帮人过来,言初又怎会刺伤你。”
杜晚乔捂着手臂,脸色早已因疼痛变得苍白透明,章玉从门口走进来,手里捏着一药瓶,看向杜晚乔,“这位公子不如先将血止住再说吧。”
“你们可以帮他上一下药。”
她将药瓶放在桌子上,又退到门口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有男子小心翼翼捡起了那瓶药,小声劝说杜晚乔,“先上药吧”,其她人是已然低着头装作与自己无关了。
杜晚乔轻咬唇,撩开一点袖子,便能看见那穿破皮肉的伤口,从肉的上面,穿到了下面,骇人的很。
宋青梧看见也一愣,蹲下身子柔声问孟言初,“怎么回事,他们骂你什么了,你怎么这般生气?”
孟言初仿佛吸了吸鼻子,眼里带着一层薄雾,“他们骂我荡夫,说我已经成婚了,还要出来抛头露面,丢宋家的脸,可,可我出来读书分明是妻主和母亲都同意的,他们凭什么说我。”
男子声音细细小小,还有委屈的哭腔,小奶猫似的伸手抱住宋青梧脖子,抱住了就不肯松手,柔嫩侧脸凑上去蹭了蹭,十分依赖。
那几名男子包括杜晚乔在内都惊呆了,方才一脸凶狠的叫他们滚,还警告杜晚乔离宋青梧远点时,这男人可不是这个姿态!
杜晚乔猛的站起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指着孟言初,“你,你说谎!”
宋青梧不悦,先安抚的拍了拍孟言初后背,然后转身冷淡的看着那几个男子,除杜晚乔外其余男子皆心虚的低下头。
杜晚乔许可以仗着对方从前的喜爱逃过一劫,他们却不一定了,再加之孟言初竟那样凶狠,叫人望而生怯。
“好,你说言初说谎,那你自己来说,你同言初说了什么?”
杜晚乔一时说不出话来,脸色难看。
他说的跟孟言初说的其实也大差不差,但他只是说孟言初跑到女人堆里,似荡夫一般罢了,又没有直接说他就是荡夫!
见这人说不出话来,心想大抵确是如此。
宋青梧冷哼一声,心中愈怒,做出决断,“你骂了言初,言初伤了你,这事便算是扯平了,我们间没有任何关联,只望你日后别再来寻言初,否则,宋家也不是吃素的。”
杜晚乔怔怔的看着宋青梧,不敢相信她竟然为了孟言初,拿宋家来压他。
“你,你就这么向着他?”
“杜公子,不是我向着言初,而是,今天言初伤了你,确实不对,但你要跟我论一论无端羞辱污蔑宋家少夫人的罪责吗?”
女子眼神冷的不得了,一身冷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