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他不愿意,跟李行知吵了一架,是大不孝,可是,可是他心里好难受。
才到屋子门口,男子就欲哭不哭的喊了一声,“妻主。”
屋里没有动静,孟言初以为妻主还在书房里,可走进去,却看见妻主坐在软榻上,冷着脸在下一盘棋,全然没有搭理他。
“妻主——”
孟言初又叫了声,快步跑过去,眼眶通红,眼泪汪汪的里面几乎要落下泪来,见宋青梧不动,他便自己主动坐进宋青梧怀里,一个劲儿委屈哭诉,“妻主,父亲让我给你挑一个通房。”
宋青梧一边下着棋,压抑住心中的不甘与怒意。
半晌才平稳下来,落下一枚黑子,问他,“那你答应父亲了吗。”
孟言初抱着女子手臂,又娇声道,“自然没有,妻主是侍身一个人的,侍身,侍身能生孩子,妻主不要找旁人好不好,侍身可以生的。”
“是吗,你想给我生孩子?”
宋青梧心里气的很,想跟我生孩子还偷偷找李韫,还跟李韫待这么久!
女子气的要炸了,男子却丝毫不知,反而抱着人胳膊委屈哭,“侍身想给妻主生的,只有侍身可以给妻主生,妻主不许要旁人,只要侍身。”
“呵,你方才去寻谁了?怎这么久才回来。”
宋青梧骤然问起,孟言初一愣,奇怪道,“侍身去寻父亲道谢了啊,妻主不是知道吗?”
“哦,我只是想问问你,路上可有遇见旁人?”
孟言初一顿,下意识想起了李韫,但……妻主不喜欢他跟李韫说话,他还承诺过以后再也不跟李韫说话了。
不能让妻主知道,等到时他做完了,再与妻主说吧,妻主初知道李韫的想法,定会急的手忙脚乱,就没工夫责问他了。
男子眼珠子动了动,清脆的声音脱口而出,“只是在路上偶然碰见了四皇女而已,侍身行了礼便走开了。”
他在说谎。
认知到这个,宋青梧脸色一冷,却没有立刻做出异样。
她想,孟言初既然选择隐瞒,应该不止是与李韫勾上了吧,两人该有些旁的目的才是,比如说……小说里孟言初做过的事。
这一次母父对他不差,他若还是要做出那种事来,才当真是让人伤透了心。
宋青梧皱眉,撇了撇头不愿去看他,却任由他乱动,只淡淡道,“是吗,那你做的很好。”
她声音带着几分凉意,孟言初不由打了个哆嗦,却疑心是如今的天太冷了,见妻主全神贯注下棋,也不打搅她,虽心里还有些委屈,但他觉得自己素来乖巧懂事,应等妻主忙完了再说,免得惹妻主烦。
嗯,他听话的。
然这一下棋,就下了半个时辰,孟言初心里的委屈都没有了,甚至坐在宋青梧怀里昏昏欲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忽然在一刻,彻底倒在宋青梧胸口上,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宋青梧下棋的动作一顿,随即眼神复杂的低头,看着怀里男子,许久,叹了一口气,心绪乱如麻绳。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明明已经对他这般好了,还要她如何?
是不是她对他再怎么好,也比不过小说女主的一句话?
李韫就这么好吗?
宋青梧轻捻着怀里人柔顺的青丝。
很难想象,这个男子,倒在自己怀里,心中想的却并不一定是她。
片刻,宋青梧伸手将人抱起,轻轻的放到床上,自己却没上去陪着,只是心累的坐在软榻上,旁边还有孟言初惯常爱看的话本子。
她点了点,愈加疲惫,在屋里转了转,最后停在孟言初的妆台前,仰着头,无奈叹了口气,很快又低头,眼尾扫了一下,就看见妆台上最显眼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还价格昂贵的兰花簪子,是她送的,孟言初每日都在擦。
明明这么珍视她送的簪子,为什么还要跟李韫这样?
她将盒子合上去,下一刻,视线被另一只精致的盒子吸引走。
言初的东西,除了父亲送过来的,就是她送的,或者她带言初去买的。
几乎可以说是,对言初这张梳妆台用的所有东西了如指掌,这个盒子她没见过,言初从哪来的?
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淡黄的膏体,凑近了,没有香粉味,反而是一股淡淡的药香。
宋青梧一顿,更加确定,她没送过孟言初这种东西。
盒子被左右摩挲着看,直到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