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轻罗就是魏琅的母亲。
他骤然听见有人直呼自己母亲名字,皱着眉抬头,却看见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走进来,跟在他身边的,是急匆匆的相君夫人。
长辈在此,魏琅再嚣张也不好说什么无礼的话,因此撇着头不搭理人。
宋夫人冷眼扫了他一眼,快步走过去看孟言初,待得到没什么大恙的答案后,才又看向魏琅,语气冷淡严厉,“我倒不知,魏轻罗何时有这能耐,敢杀当朝三品官员之女!”
魏琅震惊,这人竟还真是高门大户,怎都挤在一个时候入京了!
但再震惊,他也不至于表露出来,否则不就露了怯?
他梗着脖子不服,“是她先对我无礼的,从未有人敢这样对我!”
“李叔,他把阿彦推进水里了。”上官诺看向宋父。
上官诺与章彦是过了明路的未婚妻夫关系,宋父知道。
如今上官家没有长辈在场,他自然是要帮着上官诺做主的。
“魏家小儿如此没有礼数心性歹毒,章家公子与你有何恩怨,你竟下此毒手害他,还望相君夫人就此事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宋家也不是吃素的!”
相君夫人一开始跟自家儿子一样懵,如今才算是理清了一点,得知魏琅短短时间内竟就得罪了这么多人,当即两眼一抹黑,后悔自己手欠给魏家书了请帖去。
静了静,他还是沉声道,“自然,相君府会给宋夫人一个交代的,来人,去请前院的魏夫人与家主过来。”
小厮应了一声,忙不迭往外跑,魏琅听见要叫父亲,这才有些怕了,起身就想走。
章玉自然不会让他走的,寻常男子或许能得她几分礼数,温和以待,但对这嚣张至极还伤了她弟弟的人,她恨不得提刀砍了,当下就是一脚踹在魏琅膝盖上,差点没把人踹跪下去。
魏琅不敢置信的抬头瞪她,“你,你敢打我?我是男子,我母亲是镇军大将军,我祖母是魏国公,你怎敢打我!”
“打你怎了,若你母亲为了这事来找我,我正好与她掰扯掰扯她是怎么教出如此恶毒的儿子的!”
魏琅恨的不行,还欲说些什么,门口却先进了一个衣着清丽的男子。
那男子刚一进来,魏琅就消停了。
整一个鹌鹑模样,缩着脖子不再说话。
“魏夫人,您可算来了,此事……”
“魏夫人,听闻您明晓事理,您的儿子将我外甥女未婚夫推入水里,又惊吓的我女婿动了胎气,此事该如何决断,您说说?”
刚走到门口的相君,顿时不想进去了。
捋着自己鬓边的头发心想,男人间的事她一个女人进去处理算怎么个事儿?还是叫她们自己处理吧。
说着她就想走,但还是被章玉看见了,“哎,你这老婆婆站在外面鬼鬼祟祟做什么,有事情就进来说!”
她生的凶,此刻心情又不好,显得更为凶残。
相君都吓了一跳,咳嗽两声才缓和下面貌来,说了句,“年轻人,莫要如此急躁,此时我进去不大合适,有甚事直接说,我能听见。”
相君夫人一听见相君的声音,立马迎了过去喊人,“妻主!”相君又咳一声,问他,“特意唤我来,发生了何事?”
“是魏家的小公子,将章家小公子推下水了。”
屋里,魏夫人也在质问魏琅,“听说你推了人下水?”
魏琅刚刚的嚣张全然没有了,此时反而显得有些瑟缩害怕,眼睫颤了颤,但依旧倔强的坚持,“儿子没有推他,儿子,儿子只是碰了他一下,谁知道他就掉下去了。”
“啪”
“啊——”
“爹!”
魏琅被一巴掌扇到地上,宋父面无表情,相君夫人都吓了一跳,“魏夫人……”
“我从前是怎么教你的,竟让你做出这般恶毒之事,你若这样,与魏舒又有什么区别!真不愧是魏家的种。”
“不,不是的,爹,你别生气,儿子,儿子没想把他推到水里的。”魏琅说话间神色十分慌乱。
宋夫人见魏夫人一来,魏琅就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嗤笑,上次听妻主说魏琅欺负言初,他就对这个娇纵公子印象很不好,今日他又害言初动了胎气,天知道他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都要吓死了,这可是宋家的长孙,嫡出的!
“哼,窕儿棋儿,不是让你们陪着言初吗,事情经过是怎样的,便与这位魏夫人说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