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鸿遍野,饿孚横流的悲惨情景,现在亲眼目睹这一切,真是心灵震撼,感到夕阳如血一样鲜红!
后来听说,上面知道了泰河乡饿死的人太多,曾派人去调查。
结论如何,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61年夏初,大哥在成都宁夏街狱牢中病死,得通知后,举家悲痛,父亲因伤心过度,三天都卧床不起,大哥是他最亲最孝顺的长子,又是大伯的养子,现在忽然离去,叫他如何不伤悲?
过了夏天,父亲患了水肿病。
那个年代,许多人因严重缺乏营养,都得这种病,也死于这种疾病。
开始他还坚持劳动,拿钱回家。
到冬天,他终于倒床不起了。
三哥去泰河乡,用鸡公车把他推了回来,脚肿得,跨不过家门坎,咳嗽利害,母亲跑去人民医院,找父亲旧友吕世民医生,吕医生到家给父亲诊断,说:
“水肿病外加胸膜炎,已化脓,要住院,抽积水”。
家中无钱,住不起院,吕医生只得开了盘利西宁等消炎药,让父亲服下,不到一个星期,父亲就死了。
死的前一天,母亲看父亲真的行了,叫我和朝荣(大弟)走路去泰河乡,把父亲放在董婆婆家的被盖等背回来,60多里路,我们当天没有赶回家,途经太平乡,在父亲一位朋友家借宿一晚,第二天上午赶到家,父亲已去逝。
父亲躺在大屋的地板上,脸雪白,嘴张开,眼微微睁着,他死不瞑目呵!
三哥说:
“早晨,听到父亲大闹,要从床上争扎起来,把他扶下后,怕他冷着,用被盖给他盖着头。可是,他一会儿就断气了。”
家里管事的,只有三哥和母亲,大姐还在公山,没赶回来,四哥在贵卅根本回来不了。
父亲死后,母亲极其虚弱,已经欲哭无泪。一年中,接连死去两个亲人,都是家中顶梁柱呵!谁受得了!
所以很多事都是三哥安排。
父亲死了的消息很快在的街坊中传开了,中午开始就有人来送钱物,或来慰问,也有人买来花圈放在院里,都没落款是谁送的,只是写上“邻居”或“朋友”哀悼。
现在想起,真让人感动,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