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都略懂医术,因他们常年都在深山老林里出入,被摔伤,咬伤的事,经常发生,所以自备草药,懂点医术是生活的需要。
他们把伯父抬到房间里后,仔细查看了伤势,便从屋里拿了些草药出来,用水打湿,合均匀,在伯父受伤的大腿上涂抹了一层黑糊糊的药。
没到1个时辰,伯父就不喊痛了,真灵验!
吃过饭后,伯父对王大哥说:
“看来这几天是走不了,你有事,就回去吧,谢谢你了。”
王大哥忙说:
“我没事,我是专门来送你的,那知出了这种事,魏师爷我太对不起你了!”
伯父感谢地说:
“不能怨你,冰天雪地,马滑倒,是观音菩萨舍不得让我走呵!”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最后伯父还是催王大哥回家,伯父说:
“我要在汪大成家调养几天,你没事,还是回去,我有事再找你行不?”
王大哥在伯父的再三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与我们告辞,骑着马回家了。
伯父在汪家调养了一个星期,大腿的伤基本上痊愈了。
看来骑马翻山不行,汪大爷对伯父说:
“我找人把你背过山去!”
伯父对汪大爷说:
“不能再麻烦你了,政府既然同意我回去探亲,还是让朝宏去丹青镇找镇长想办法吧。”
随后伯父对我:
“朝宏,你去丹青镇找镇长,请他们派一、两个人,算出工,负责把我背到两路口,工钱我们付”。
我跑到丹青镇已吃中午饭了,外省口音的镇长正准备去吃饭,看了我,十分奇怪地问道:
“你们还没有走?还是已经回来了?”
我把马滑倒伯父摔伤,想请政府派人把伯父背到两路口的想法告诉了他,他听完后,叹了口气说:
“我还认为你们己经到江口县了。你下午上班时再来,我和你伯父所在生产队商量一下,看队上能不能派两个人去。”
这次他态度很好,语气和善。
是我们熟悉了?
是他真心关心他下面的臣民?
还是其他愿因?
我没有细想。只盼能找到两个人,把伯父背出山去!
下午,刚上班。
他高兴地告诉我:
“生产队决定派两个管制分子把你伯父背到两路口,你等一下,他们马上就到,今天就可以跟你走。”
他见我高兴得跳起来,又补充说:
“你只管他们吃饭,不用付工钱。”
我用双手握住他的右手的说:
“谢谢,谢谢你!”
两个管制分子,一个四十多岁,是地主,姓马;一个二十三岁左右,是右派,姓李。
我看了看李右派,身体很结实,像是读过书的人。
心想:57年划右派,他当时最多十六、七大岁,怎么就当了右派呢?
晚上我们赶到了汪大爷家。
伯父见找到了人,非常高兴问我们吃饭没有,我说:
“还没有。”
汪大爷听到后,立即叫家人给我们做饭,
当晚都宿在汪家,准备第二天一早开始翻山。
马,李两管制分子是轮换着背伯父爬山。
他们都知道伯父,对伯父很尊重。
马说:
“解放前,我常去观音阁进香,解放后不敢去了,不知魏师爷还记不记得我。”
伯父说:
“记不起了,那时每天上庙烧香的人多,看你面熟,但想不起姓什么了。”
李右派自嘲地向伯父说:
“魏师爷,肯定不认识我这个无姓小辈,我去观音阁玩是54年,那时还是个娃娃。”
伯父问他:
“今年多少岁了?”
李回答:
“24岁”。
伯父又问他:
“你怎么十多岁就当了右派”。
他叹了口气:
“谁知道呵?当时我在师范学校读中专,在班会说了句:‘艾青的诗就是写得好’的话。后来学校认为我在为大右派分子艾青鸣冤叫屈,想翻案,被划成右倾分子,开除回家劳动,接受生产队的监督改造。”
“回来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每次管制分子开会,生产队都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