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帝回到内殿还没有坐定,正想着如何暗中保护杜灵的计划时。
巫师突然匆匆而来,见他烦忧,便打算晚些时候再回禀,并嘱咐了仆子好生伺候,自己轻轻挪步欲退避之际,而此时望帝早已发现了他的气息,故而一面喝茶一面说道:“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要走!”
巫师会意,大步向前走来,微微欠礼。
:“禀君,茹沁夫人方才没了。”
望帝听罢!猛然一惊!手中茶杯顺势摔落在地,众奴仆惊吓过度,赶紧跪地行礼宽慰。
巫师倒也冷静非常,吩咐了几个仆子匆匆上前收拾打扫一番。
:“君勿过于伤心伤神,以免气坏了龙体。”
望帝此时回过神来,认真的望着巫师询问:“可有派人暗中彻查?”
巫师一顿!莫名的瞧着望帝,此时的君王似乎有些急躁,连同丝毫冷静也没有,难不成是对茹沁动了真情?
巫师屏退所有奴仆,小声提醒道:“君真打算彻查么?眼下局面,值不值得您清查呢?此事过于简单,都是明面儿上的手段,知晓答案就没必要劳师动众了。”
望帝此时反应过来,他冷静片刻,扶额忧思着。
良久——望帝突然哀叹!
:“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
:“君眼下如何处置?”
望帝摇了摇头,随即深思起来,他望着床榻旁的一丝烛光,微风拂来,如此微弱却还依然坚韧。
是啊!他的儿子各个不争气,是他怎么样也想不到的,故而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送上一锦哀书前往巴国,就说茹沁夫人积劳成疾,常年忧思拖病,长年累月之下,故而疾病缠身便没了。”
:“此番说辞,恐怕巴国不会相信。”
望帝摇了摇头。
:“巴国信与不信不要紧,巴国小君王相信就成。”
巫师会意,便即刻退避照办。
一日一夜下来,柳泠芌并没有等来初堇扬回府,眼下急得在府中踱来踱去。
直到小丁狼从杜府打探了消息匆匆赶来。
:“如何?可是打探到了什么?”
:“听闻君遣杜灵少公前往寿仙城治水,而少公爷停留在杜府,安排暗中守护杜灵少公的计划。”
柳泠芌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难怪少公爷从政殿回来,明明有心思却不愿意向我透露半个字,他是怕我跟着担心着急。”
:“听闻,政殿之中,大半官宦对杜家颇有微词,恐怕会在路途设伏。”
柳泠芌点了点头,杜灵的身世她大概知道个七八分,当初无意中听自己的母亲说过,况且望帝如此正大光明的偏爱,肯定会招惹出无数棘手的祸端。
:“舅舅舅母待我比杜悠姐姐还好些,杜家之忧也是我柳泠芌之忧,除了暗中保护他,我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说完!便吩咐阿韵收拾行李。
小丁狼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啊!一旦慌张焦急起来,就容易丧失理智,他不得不一面阻止着忙碌的阿韵,一面劝着柳泠芌。
:“泠芌,你如今是少公爷之妻,初家新妇,你若突然之间消失,你叫初家如何自处?又让初堇扬多担心?更让蜀国君主如何不怀疑?一旦严查起来,你的身份暴露,杜家初家将同罪论处,两家族人又如何保全?”
听完小丁狼的提醒,柳泠芌这才醒悟过来。
:“你说的没错,是我太心急。”
阿韵没好气的在一旁将收拾好的行礼,又得整整齐齐的放回去,搞得自己的内心七上八下的,来来回回折腾,她可舍不得陌凉啊!
:“杜灵少公的安危有少公爷仔细安排着,姐姐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况且杜老将军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远行而无所作为,你便是放一万个心吧!”
望着阿韵如此没好气的态度,心知她是被爱情所绊,舍不得陌凉情有可原,况且她也长大了,是该嫁人了,总不能将她留在身边儿一辈子吧!
只是阿韵不懂,柳泠芌从十岁开始便没有了家人,自与杜裴远相认后,才让她重新有了家的感觉,况且杜裴远夫妇二人给她的父爱母爱不比杜悠少,这种感情是难以割舍,也是足以让人方寸大乱的。
:“既如此!小丁狼你便代替我暗中保护杜灵吧!你的武功十分不错,我也放心些。”
小丁狼犹豫了,他认真的望着柳泠芌,心里是不舍得更是不愿意的,他可不想离开柳泠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