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大悦,心中高兴非常,只是片刻又愁绪了起来。
:“如今本夫人遭各路追杀,恐怕没那么容易逃出蜀国。”
:“我有法子。”
红拂尘望着一脸自信的杜冉,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警惕,这女人实在太毒蝎,根本不知道她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事,故而对她不再像以前那么放松。
主仆三人商量许久才散去,而暗中监视着这一切的扶青轻轻一笑,好似看好戏一般,并没有去阻止。
第二日一早!杜冉将红拂尘打扮成男子模样,装作是身边儿的护卫去往祭祀殿参拜。
四处大肆搜查的官员与仆子都不大认识红拂尘,加之又画了大浓妆,跟一个丑陋的男仆子无异,故而就算有人仔细打量她,只要不卑不亢回答自如,也不容易被发现。
一路平安出了皇城之后,杜冉交付了干粮与金银给她,并嘱咐道:“此去也难免有诸多坎坷,昨日夜里我已经为你规划好了路线,拂尘夫人只需从寿仙城往巴国赶是最安全的,虽然路途比之要遥远些,但性命是无忧的。”
:“多谢。”
红拂尘并没有迟疑,接过杜冉递来的绘有精准地图的锦帕,纵身上了马背,带着一些金银细软与干粮干净利落的疾驰而去。
:“她知道您的秘密太多,为何不灭口?”古月不甚理解的问道。
杜冉却幽幽一笑!
:“你没听见她恨柳泠芌么?她还有很多用处,如若能一并除了杜悠杜灵兄妹就是最好了。”
古月恍然大悟,跟着附和了一番。
要说杜冉为何这么恨,也是当时在嬷赭河养成的,当时她母亲非常受宠,杜老夫人便暗里明里的排挤花娘与他们兄妹几个,不但少吃少穿还各种污蔑,如若不是杜裴远的宠爱傍身,他们早就活不过成年,其实说白了,他们活在杜府就像仆子的地位一样,对于妾室的卑微,杜裴远是默认的,所以如此刚直公平的宠爱之下,却偏偏铸就了偏心。
而柳泠芌也是她路途上的绊脚石,本来可以嫁给初堇扬,偏偏柳泠芌的出现给打破了,本来自己弟弟之死可以被杜裴远愧疚而风光大葬,但当时身为父亲的他居然跑去关心柳泠芌的伤势,连同自己弟弟下葬之时他都未曾到场,居然连一滴泪都没有,还一丝伤心也没有瞧见。
她恨!恨所有给她委屈的人,也包括扶青。
不知不觉回到大将军府中,心绪一直都在仇恨中缓不过神来。
直到望帝身边儿的仆子送来圣令才使得杜冉神思回转,与扶青恭迎圣旨之后,并赏了大量银钱送走了宣旨的仆子才罢!
只见扶青阴阳怪气的向杜冉打趣道:“杜老将军配享祭祀殿荣奠,将获世人千年万年的祭拜铭记,这地位怕是也没几个人能拥有,真是恭贺你了。”
杜冉瞧着他那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模样就想笑,原来他名声在外的清心寡欲的恶魔将军也有此等心境,如此泛酸的态度让杜冉多少有些得意跟嘲笑。
随即回怼道:“扶家若有让人无法撼动的功绩在身,想必君也会如此恩赐扶家吧!”
扶青自然听的出杜冉的深意,心中不悦,却又懒得与她计较,爱搞事情的女人注定活不长久,必会有人处置她。
望着他冷笑着扬长而去的身影,杜冉不由得发怵,说句实话,她害怕扶青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有时候明明看着他心情愉悦,却会做出让人想不到的狠辣之事,所以自己的小命被他握得死死的,还不能反抗。
杜冉再次复看了看望帝所下的圣令,要求杜裴远灵位牵往祭祀殿之日,所有官宦与正妻嫡子女都得跟随随侍,连同蜀国百姓也可自发恭送一路祭拜。
而此间礼仪与送葬是一样的规矩,只不过前头带路的是巫师巫童,他们一面起舞祝祷一面被杜灵捧着牌位与象牙送往祭祀殿,象牙是英雄的象征,必须有佩戴。
身后跟着的以官品排列,随后便是各族族老随行,在后就是官宦贵妇与嫡子女们,各个素服素衣,哀愁流泪祭殇。
百姓们将一条条街道围的水泄不通,纷纷跪拜送行。
直到祭祀中,巫师亲自摆放杜裴远的牌位,随即放上让他荣耀一生的象牙骨,总共八颗,证明他与望帝次次出入抗敌击败敌国的功勋。
殿中正中央有神鸟树与太阳神石墩雕像,其殿中分十根镶了金边的石柱,上面盘旋着各路神兽神像,那是人类对凶猛力量而不可认知的崇拜。
每一处牌位两旁都有立着铜人像,以为人死后会到另一个世界,等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