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杯接着一杯向初堇扬敬饮。起初他不明白其深意,以至于来者不拒。此时耳目聪灵的他听几个围观者议论,这才恍然大悟,在如此开放的地方,若是被某位姑娘相中,便会身着红衣带着小姐妹在心仪男子面前载歌载舞,若是能将姑娘手中十二杯酒水饮尽,便说明这男人也相中了眼前舞姿妖娆的姑娘,彼时,姑娘就可以带着男子回到族中结纳亲之好。
初堇扬略显尴尬,再数了数后面的酒杯,还有四盏,心中不免有些慌。
好家伙,事儿还没给望帝办成,反而莫名其妙带回去一个媳妇儿,别说望帝能把他骂死,他娘也能将他打个半死嘞!
柳泠芌觉得有趣,本可以置之不理,可见他不近女色又被女人逼的没有还手之计,便心软了。当即拾了一颗桑葚向初堇扬弹指而去,初堇扬反应迅速,极快的将之握与手中,只是桑葚汁液浓稠,当即便染红了手掌,他向阁楼望去,原是故友,便知有救,心中掩饰不住的欢喜,只是接下来她的举动,初堇扬欲哭无泪,谁知她竟将还没有付钱的古琴扔向人群中,本身这楼就高,砸不死人就怪了。或许过于着急,只想着救人,便将手中桑葚递给了那跳舞的姑娘,自己纵身一跃接过落于半空中的古琴,围观的一众族人挤的无处可躲,关键手无缚鸡之力人太多了,又都怕死,初堇扬没有法子,幸而街道两旁都挂着红绸等,赶紧一手拽红绸,一手将古琴紧拥,乘左右阁楼着力,将轻功使到极致,在几个起纵之下平安着陆于人烟稀少的空地,虽然有不少人为他较好的轻功一阵赞许,但也不免引起不满,尤其是那几个琴商伙计,愣是傻追着他要钱,初堇扬无奈,故问之:“方才将这古琴扔下楼的姑娘就在身旁,为何不问她要去。”
那伙计挠了挠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人家姑娘也说了,琴没在她手中她可不负责,况且轻功也了得,转眼就追不到人了,只能将就问初堇扬索要,初堇扬听了伙计的解释竟然哑口无言,只好做那冤大头,付了那古琴的钱。
柳泠芌手持玉箫,负手而立于城楼上,她望着远处巴国边境的高楼,心中怒火未消,但思乡的愁绪却涌上心头,巴国这个家,终究是回不去了。
初堇扬带着古琴转了几条街,也未曾找到柳泠芌的影子,他几度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了人,可条条人流量爆满的大街找下来,他已然觉得有些疲乏,便随意找了一家客栈暂时歇脚。
待到夜里,初堇扬与柳泠芌各自身着黑衫蒙面出了房门。城楼往右有一片森林,直连巴国边境城墙,月色昏暗,林中树木参天,各自徒步缓慢移动,就怕两国有什么暗探埋伏其中。
好不容易成功抵达城楼下,二人猛然打了个照面,这样的月色哪里能一时认出对方,尤其是柳泠芌,这丫头冷漠也就罢了!出手还快,要不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芙蓉清香认出了她,初堇扬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索性二人都小心翼翼,并未有造出大的声响,几回合下来,初堇扬找准机会将柳泠芌逼迫至墙角,直接来了个霸道的壁咚,柳泠芌微怒,似有反抗之意,初堇扬赶紧揭了面纱,这才使其罢手!
柳泠芌不满的打趣道:“想不到堂堂少公爷也会做这样偷摸翻墙之举,原以为君王裙下之臣各个正人君子,今日得见也不过尔尔。”
初堇扬淡笑不语,任其挣脱自己的怀抱,便自顾自的四处打量,巴国边境向来严格,怎的今儿却寂静无声,连把守的人也才寥寥几个,他疑惑万分。
柳泠芌也不是愚笨之人,索性不远处有小猫儿叫声,便赶紧将猫儿捉了来搂入怀中。
初堇扬淡笑,早已看出她的心思,便拾了几个小石子握在手中,又突然搂着柳泠芌那柔软的小蛮腰跃上树林枝头,轻轻而坐,索性树木枝叶繁茂,正好能将二人身影遮的个严严实实。他望着柳泠芌如此冷静沉着的神色有一些心疼,也不知道她的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这样年少的年纪却如此沉稳。
柳泠芌冷目扫了他一眼,似乎是警告他的神色,初堇扬赶紧回过神来,几个弹指,小石子将墙体击出响声,果然在突然之间,城墙内涌来不少守卫,各个带弓箭长矛。火把亮起时,柳泠芌将手中猫儿轻轻抛下,听闻猫儿叫声,这才平息了城楼护卫紧张的心绪,片刻又没了光亮跟动静。
二人纵身跃下,不得不打道回府。
这一路,被初堇扬强硬护送的柳泠芌感到十分不自在,甚至有些不悦。
:“少公爷不必相送了,这地方,您还是好好保护自己要紧。”
初堇扬淡笑,自然听得出来她话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