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望帝淡笑,只左手接糕点。此举瞬间引起了初堇扬的注意,从见面到现在,他的右手要么背在身后,要么就长袖遮掩,就好似一个假肢一般。
初堇扬赶紧送上一杯茶水给望帝解渴,只不过喝个茶水而已,却在他使用左手的过程中,显得格外的手忙脚乱。初堇扬心中疑惑,便要辞别,望帝固执不肯,直至疾医看了诊开了方,他才淡笑应允,就在初堇扬跪安之时,突然觉得一阵晕眩,险些摔倒在地。望帝乃九五之尊,自然没有屈尊去扶臣子的理,但人都有出于本能的反应,他刚要去扶,只是抬起右手之时,忽想起不妥之处,这才放任不管,只吩咐了仆子仔细扶着。
也正因为此举,初堇扬快速的瞟了一眼,也只这一眼,便瞧见了望帝裹着药布的右掌,他吃惊不已,当下便缕清了心中疑惑。
如此说来!柳泠芌当初抢了的莲蓬衣黑衣人之死、跟踪初堇扬偷换他当时扔掉的衣物、帮助伙计暗中护送老太夫人、夸大其词缕缕给相王夫人送去迷惑信件、直至小君王面对太祖的逼迫而无法裁决之时,蜀国及时送来的助威信、再有就是为救初堇扬手背受的伤,而这个神秘的黑衣人正是望帝。这其中如若不是他的助力,相王与茹威又怎会如此之快的倒台。回去的一路,初堇扬都不免惊叹咋舌!如若真是如此,那么在寿仙城红拂尘欲刺杀望帝之事,床榻上的他必然是知晓的,可他为什么不揭穿又不逮捕治罪?此时此刻,望帝在他心中便更多了一分疑惑跟可怕。
眼下茹威的势力乃空权,无法大肆搜捕刺客踪迹,且以他的精明,自然明白几个刺客的来历,但蜀国可不是他说能搜查就能搜查的,以至于只能书信给茹沁夫人,希望她能时时帮忙暗中调查一番。
茹威并不知茹沁夫人眼下的处境,一面被红拂尘夺宠,一面被君后打压,若不是还有个儿子傍身,恐怕连望帝的面都难见。
茹沁不悦,她这个叔父从来只会想着自己的利益,却从来不考虑别人的难处。此间有仆子送来茶点等吃食,她只管发脾气一掌将之摔了一地,仆子们吓得不敢多言,赶紧跪地劝慰后又匆匆收拾着房间。
她身边的老嬷嬷是陪嫁过来的,也最会察言观色,为了不让她今日的失态之举传进君后耳朵里,便赶紧屏退奴仆。
良久——茹沁才缓过神来。
:“依奴看,您就当今日未曾收到过信件,大将军若问起来,您随便找个由头推诿了便罢!都是小事,何苦自个儿生气气坏了身子。”
茹沁细细想来,这法子倒也不错,眼下心情也稳定了许多。
:“远的不说,就现在的处境您还是多多留神些,乘着君对您还有些怜惜,该早除去祸根,也好给咱们小皇子争出一片不错的光景来。”
茹沁听罢!心中烦闷,嬷嬷所说何曾不是她所想。
:“想了这几日,君后撼动不了,我也只能从红拂尘处着手,你去暗中查查她的底细,我到要看看此人有什么本事敢与我争。”
俗话说,主子受宠做仆子的也会跟着沾光,自然也就想着法的为主子卖命,听她有把握的打算,便巴不得跑腿去办,那老嬷嬷领命便匆匆而去。
如今为了给小丁狼解身上的剧毒,柳泠芌整日整夜埋头苦干在医药房。以往的她至少还能上山采药,如今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丁狼见不得她辛苦,几次劝解并言明自己不解身上之毒也可,但她并不愿意自己在乎的人每天活的跟个鬼一样。
相比小丁狼对柳泠芌的担心,阿韵则依旧调皮捣蛋的很。辛荑阁养着一批舞姬,其舞姿妖娆优美,阿韵竟有些看呆,偶尔也学着客人们的模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甚至还会跟舞姬们讨教跳舞的技艺,一来二去也学的有模有样。
这日喝了点儿小酒,有些微醉,心生一计,偷偷摸摸溜进了一个性格超火爆的舞姬芮芮房中,乘着这姑娘还在沐浴,便悄悄将跳舞的衣裙给顺走了,还取了一模一样的面具带在自己脸上,又匆匆换了衣衫与舞姬们会合,虽说学的有模有样,但总是跳的有些蹩脚,加之有些微醉,便翩翩倒倒摇摇晃晃,客人们看的既疑惑又好奇,不知不觉也跟着不由自主的摇晃起来。
此时沐浴完毕的芮芮才发觉衣裙已然不见了踪影,她又急又气。毕竟自己是压轴,一会儿该自己表演敦煌飞天舞的,当下便随便穿了衣衫去寻林婶帮忙。
起初听闻芮芮丢失衣裳的林婶不大信,以为她在开玩笑,毕竟她那火爆性格谁不要命了胆敢惹她呢!后来见她急的跺脚,眼泪都快气了哭出来,林婶这才相信,便赶紧陪同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