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上,她硬着头皮:“我收集了你留下的标签,想起来了……”
呼啦一声,雪白六翼消失,白千离落在了满地碎玻璃上,他甩开了孟博远和宋仪然,径直走向秦步月。
秦步月心砰砰直跳,但不敢去看孟博远和宋仪然,也不敢释放暴雨梨花针和紫藤剑,只能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白千离走到她面前,他比她高很多,垂下眼睫时,好像在看那个稚嫩的女童。
秦步月咬紧了下唇,恨不得一剑捅死他。
稳住……她得把孟博远、宋仪然和铃兰护下来。
秦步月完全共情到了小步月,颤着嗓音问白千离:“老师,为什么……”
白千离:“我在楼上等你。”
说罢,他径直走上通往三楼的楼梯,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动任何人。
宋仪然、孟博远重伤倒地,他们都说不了话,只是拿眼睛盯着秦步月。
秦步月看向两人:“我和他有些私人恩怨,很抱歉牵连了大家。”
她顿了下,道:“一楼的芭蕾女生是我,我被抹去了记忆,不记得曾经的事了。”
其余的也没必要解释了,她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秦步月深吸口气,看向孟博远:“帮我转告会长先生……对不起还有很感激。”说完这些,秦步月没有犹豫,走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
她怕吗?
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她就在谨小慎微地活着——怕暴露秘密,怕被当成怪物,怕因为自己的特别而遭遇意外。
然后呢?
她从一开始就是身上被绑满丝线的提线木偶,每一步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所以,此刻的她无所畏惧。
这条命本就是小步月的,她要带她撕开牢笼,挣脱桎梏!
秦步月看到了楼梯处的白色丝线,她没有犹豫地踩了上去,丝线自然散开,密密麻麻地包裹住了她。
这里有着更多的记忆,属于小步月的记忆。
到了这一步,‘傲慢’需要感情牌了,所以在一点点帮助秦步月找回被抹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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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离教她握笔,小步月写下的第一个字是——白。
白千离陪她看童话书,她最爱的是《天鹅湖》,稚嫩的女孩问他:“老师,你喜欢白天鹅还是黑天鹅?”
小女孩以为一袭白衣的老师肯定喜欢白天鹅,但他薄唇弯了弯,慢声道:“灰色。”
小女孩不懂:“灰色?”
白千离没有解释,换了话题:“白色也好黑色也罢,客观上没有好坏,只是人们喜欢做主观评判。”
小步月呆呆地看他,大大的黑色眼睛里全是懵懂。
白千离引着她思考:“雪是白色的,冷吗?”
小步月:“冷!”
白千离:“煤炭是黑色的,暖吗?”
小步月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白千离:“下次去带你看《天鹅湖》的芭蕾演出。”
小步月开心地弯起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白千离点着书本上的少女道:“看了你就会知道……白天鹅和黑天鹅的扮演者,从来都是一个人。”
白千离甚至带她去过海哲基地。
那时候秦步月已经是中学生了,白千离周末待她去海上玩,他们乘坐的游艇路过了属于海哲基地的那座小岛,离着很远很远,远到根本看不见海哲基地,他问身边的少女:“喜欢海岛吗?”
秦步月难得从老师身上感受到了他对某样事物的向往,她开心道:“喜欢!”
白千离没再说什么,只是遥遥看着那座孤零零的小岛。
秦步月问他:“老师呢,喜欢海岛吗?”
白千离双眸悠远,似是轻轻叹了一声。
秦步月:“不喜欢吗?”
白千离答非所问:“海岛可以是度假胜地,也可以是孤岛监狱。”
秦步月每年的生日,白千离无论多忙都会拎着一个漂亮的小蛋糕出现在她窗边。
大多是深夜,但一定在午夜十二点之前。
秦步月每年都会等他,等到困倒在窗户边,有一次白千离来得很晚,只差十分钟就到十二点了,秦步月摇摇欲睡中看到了站在窗边的白色身影。
她赶紧打开窗户。
白千离放下蛋糕:“生日快乐。”
秦步月看到他眼底的淡淡黑晕,心疼道:“老师忙的话,就不用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