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这才拉起大头,一边帮他拍着身上的泥土,一边问:“我说你俩玩啥呢?从初二到现在,三年都过去了,就这么不死不活的?”
大头苦叹道:“你以为我想?纸条天天递,短信天天发,情书每周一封,表白每周一次……”
“每周一次怎么能行?改每天!”王灿说。
“那不行,会让人审美疲劳的!”大头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看着和李云舒走到一处的薛真真,满眼都是怜爱之色,“阿灿,你说她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若说没有,为什么又不拒绝我;若说有吧……我真是被折腾得都快疯了!”
“早说了,恋爱这东西不是你小子能玩得转的,还拼死拼活要往里跳……”王灿本想发表一通自己的感慨,瞥见杨超也出现在了操场上,猛地记起中午12的约会,懊恼地骂道,“操,今天中午的饭是吃不成啰!”
“为啥呢?”大头不解地问。
“老子有事……”王灿不耐烦地道,“要吃你去吃吧!”甩手就走开了。
接下来考的是数学。
王灿没做好准备工作,又怕费了太多脑力劲没精神去赴白鹤林渡口的约会,只把容易的题解了,其余的全留白。熬到半小时过了,他立马就要交卷走人。
郭志豪当场就不乐意了,质问王灿为什么急着交卷,交了卷要去干啥。
“会做的我都做了,不会的也做不了!”王灿说。
“那别人为什么会,你为什么就不会?”
王灿气往上涌,锵声答道:“别人怎么着我不管,反正我是尽力了!”
“你怎么知道尽力了?我看你分明就是自暴自弃!”郭志豪咬牙切齿地说。他硬要将试卷发还给王灿,说必须坐满一个半小时才准走人。王灿差点没气炸了肺,好不容易将胸中的怒火按捺了下去,也不接试卷,折回座位,趴在课桌上睡起了觉来。
郭志豪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老半晌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不可救药,真是不可救药……”又逮着几名搞小动作的学生狠训了一顿,就留神细看起王灿的试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着了——王灿做过的每道题居然都答对了,除了字写得有点丑外,实在挑不出任何毛病。粗粗一算,还刚好90分。打从高一接手王灿以来,他的数学从来没有考上过70分,这还是头一回站在及格线上。更重要的是答题的效率高得离谱,连20分钟也没用了,即便是班上数学最好的李云舒也办不到,甚至连他这个教了一辈子数学的老师也未必能行。
若这个人是李云舒,郭志豪最多只是惊讶一下,偏偏这个人是排在班上倒数10名里的差等生的王灿,心中的震骇委实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凭着40年教书育人的经验,郭志豪渐渐意识到王灿应该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差,他也有着巨大的潜力可以挖掘,只要精心培养,不定会成为奇才呢?
想到这里,还有两年就要退休的63岁小老头竟然激动得笑了起来,眼里迸发出18少年般的热烈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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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教室,王灿就直奔车棚。
“阿灿,”大头跟屁虫似的紧追了上来,“考得怎样?”他兴奋地问,不待王灿回答,他就抢到了前面,贼兮兮地道,“是兄弟你就别甩掉我,不然我跟你拼命!”
“甩掉你?”王灿茫然地问,“我甩你做什么?”
“切……”大头满脸的不屑,“你跟我装哪门子的蒜?无论如何今天中午非得带我一起去!”
王灿差点误以为大头已经知道了白鹤林渡口的约会,待明白大头说的是薛真真的饭局后,就鄙夷地冷笑道:“你丫就那点出息,难怪追了人家三年连次约会都搞不定!”
大头听出王灿的口气有了松动,顿时面露喜色,“是,是,灿哥你教训得是,我没用,我脓包……”忙取了电瓶车,颠颠地随在王灿身后,生怕跟丢了。
刚出校门,薛真真的电话就打了来,问王灿现在在哪,王灿却反问:“你在哪?”
薛真真说:“我还在等舒儿呢。地方你选好了么?”
王灿扭头瞅着像饿荒了等着主人打赏的狗似的大头,满脸恶心地道,“要不……就临江路的乡村基吧?不见不散!”
薛真真高兴地笑道:“好呀,不见不散!”
王灿挂了电话就指着大头骂道:“看你那恶心样我就想吐!操,我上辈子欠你的?不然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大头一个劲傻笑。王灿怒骂道:“笑个锤子,地方都给你约好了还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