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考试是1:00开始的。眼看着都12:55了,王灿的座位还空着,不但大头和薛真真着急,就连李云舒也皱起了眉头。她走到大头的座位前问:“王灿呢,他干嘛去了?”
“我哪知道?”大头已是急得满头冒包。
“打过电话了吗?”
“都快打爆了,”回答的是薛真真,潮红色的脸上写上了焦躁,“可就是没人接!”将心爱的苹果手机用力地在课桌上磕着,仿佛在怨它没能联系上王灿。
李云舒眉宇间布满了疑云,拿起电话要拨,又犹豫着没有按出去。
考试开始了,王灿还是没有出现。
语文老师柳萍也没多问,草草地声明了考场纪律就将试卷发了下来。
1:25分,脸色苍白,神情略有些疲惫的王灿出现在了教室门口,“报告!”他大声喊道,惊得满教室的人都抬起头来望着他。
“王灿,你怎么现在才来?”柳萍不悦地问道,待看见他身上的血迹,顿时吓得惊声叫道,“你,你身上哪来的血?”
王灿若无其事地道:“不小心摔了一跤,都是鼻血。”
柳萍这才松了口气,问了几句就让王灿赶紧坐下考试。
李云舒凝神望着王灿,澄澈的双目里闪过一道慑人的寒芒。王灿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注视,目光顺势扫来。二者相遇,犹如两把绝世神兵的碰撞,激闪出了令人心悸目眩的火花。
李云舒如冰的容颜竟依稀流露出了痛惜之色,摇头一叹后,便又埋头答题。
王灿倒是一怔,暗道:“她叹什么气呢?”却也没去多想,走回座位开始考试。奈何精神实在倦怠,身体疲软得不行,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也不见起色,了不得只有交了白卷走人。
刚出教室,大头和薛真真抢先围了上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说了么,摔了!”王灿木然地答道。
“放屁!”大头骂道,“你的车技我还不知道,怎么可能摔?”
王灿道:“谁都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不是?”就在这时,杨超也从教室里出来了,眼见他完好无损地站在走廊上,浑像是见了活鬼,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王灿眼里掠过一抹狠厉的残忍,旋又装作没事人似的,勾着大头的肩膀道:“走,尿尿去……”
薛真真捂着胸口呼呼地道,“吓我一跳……”
“你吓什么?”李云舒笑着问。
薛真真冲王灿的背影努了努嘴,“你看他满袖子的血,能不吓人么?我还以为又跟人打架了呢!”
李云舒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将目光投向了强作镇定的杨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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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薛真真专程买来的牛奶,又休息了半个小时,王灿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瞅着离下一场考试还有10分钟,就抽出历史课本信手翻着。
“劝你还是养会儿精神吧,临时抱佛脚没用!”大头撇着嘴说。
“在你那没用,在我这却有大用!”王灿像吃了枪药,语气有些焦躁。
大头笑骂了句,就去准备纸笔。
薛真真又转过身来问王灿晚上有没有空,王灿还没答,大头忙抢在前头说有。薛真真白了大头一眼,没好气地说:“我问你了吗?”又笑对王灿说,“要不我们晚上找个地方聚聚吧?好不容易放回大假,机会难得。”大头兴奋地连连说好,还拍着胸口说他拿命担保王灿晚上一定到。
不想王灿张嘴骂道:“别拿你的贱命说事,谁爱去谁去,反正老子没空!”用力地合上书页,闭了眼靠在椅背上,那张脸浑像大理石雕成的,又冷又硬,不带半点表情。
薛真真失望之极,和无奈的大头交换了下眼神,又道:“去吧,去吧,好不好?王灿,我求你了……”在她的软语攻势面前,很少有男生不举白旗,可王灿丝毫不为所动,还不耐烦地道,“都说了没空,你烦不烦呀?”
薛真真虽没生气,但满脸都是怏怏之色,撅着嘴嘀咕道:“太不够意思了,中午就放了人家鸽子……”眼眶一红,差点掉下泪来。大头打叠起精神安慰,反而挨了一通发作。
王灿虽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但想到白鹤林渡口的遭遇心情就糟糕得不行,哪还有功夫照顾别人的感受?眼见政治老师抱着文综试卷走进了教室,他也只得把烦恼先扔下,专心应付完这场考试再说。
先前那几分钟的临时抱佛脚让王灿在不到半个小时里顺利答完了历史部分,可惜益渐强烈的困意让他没心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