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灿也不慌,而是正色说道:“孙校长,我叫王灿,高二五班的。其实事情是这样……”本想趁热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以免遭了冤枉,可孙伯海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舞起那粗短得跟伍会春有得一拼的臂膀,吼道:“我还用你来告诉吗?我没长眼睛吗?”怒哼一声,随便指了一人说:“去,把高二五班班主任郭志豪给我叫来!”
王灿真是跳阴沟的心都有了,怎么会在这当口撞上孙伯海呢?全校上下谁不知道这家伙最爱作威作福,只要被他逮住了尾巴,又没有点家世*的话,就等着脱层皮吧。好在有好多同学都目睹了事情的经过,真要对起质来他也不怕。
娄海实在太臭了,孙伯海耐不住恶心,就让他先去洗澡换衣服,完事了再去校长办公室见他。又让王灿去学生处报道,说等他把事忙完了再来算账。
王灿深知一旦离开了现场再也找不到人来作证,打架的黑锅他就背定了,忙拦住孙伯海的去路道:“孙校长,你不能罔顾事实呀。大家都看着了,我可没打架,是他自己摔阴沟里的。你要不信问问大家,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是吗?”孙伯海那双浑浊的金鱼眼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指着一名娄海的同伙问,“你说,他们有没有在打架!”那家伙当然说打了,还说这么多人都看见是王灿把娄海推沟里的,甭想赖掉。“听见了吗,这么多人都说看见你打架了,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去,学生处去!”极不耐烦地怒哼一声,背负双手,腆着肥硕的啤酒肚,像凯旋而归的国王般走了。
“老子可不能让他这么作贱了!”王灿左右盘算,还真找不到应对的办法。若早半个月撞见这样的事,他不知暗地里乐成什么样呢。可如今他是真心想好好读书,再不愿惹事生非,不想挨处份、受责罚的事竟又从天而降,砸得他晕乎了好久都没能醒过神来。
在去学生处的路上遇着了郭志豪,他气急败坏地质问王灿到底怎么回事。王灿本不想搭理的,可想到这老家伙最是倔性,经常把校长唐国平都顶得一愣一愣的,要想逃脱孙伯海的惩罚怕是只有指望他了。便详细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故作委屈地道:“也不知孙校长哪只眼看我不顺,硬要说我打架……”
“真是这样?”郭志豪不无怀疑地反问。
“向我爸我妈保证,绝对是这样!”王灿以右手捂住胸口,义正辞严地说道。
郭志豪怒哼道:“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不然这回没人保得了你!因去上课!”拖着跛瘸的右腿,一摇一晃地朝行政楼走了去。
王灿暗吁了口气,心说:“这老倔头貌似也不那么势力嘛?!他要是真让我免于孙伯海的处罚,期中考试我一定给他个惊喜!”
可惜王灿的想法太过于乐观了,郭志豪没能搞定孙伯海。娄海和他的一帮同伙坚称王灿动手了,而郭志豪辛苦找来的目击证人又没一个敢肯定地说王灿没有动手,处于下风的郭志豪面对以权压人的孙伯海只能妥协,希望能给王灿争取到一个较轻的处罚结果。没想到孙伯海丝毫不给郭志豪面子,坚持要给王灿记一次大过,还必须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检讨,若有再犯,必定开除。
郭志豪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但也没法,谁让所有的证人证辞都不利于王灿,谁让孙伯海是负责校风校纪监察的副校长呢?了不得只有先这样了。
王灿得知处罚的结果后良久不语。郭志豪叹息着安慰道:“别给自己太重的心理负担,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好学习,把成绩提升上去才是正经!”
对于王灿来说这样的处罚结果已不止是心理负担,简直就是沉重打击。他不愿接受,很想上学生处大闹一场,甚至逮着孙伯海饱揍一顿。可那又能怎样?还是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
很快,学生处就发出通告,高二五班王灿因在校内殴打同学,全校通报批评,记大过一次。下周一举行升旗仪式时当着全校师生作深刻检查。
以前王灿犯错被郭志豪训斥了,班上的同学都会及时地给予他安慰和鼓励,可这次奇怪得很,除了大头和薛真真等少数几人,大多数的同学竟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这让他很受伤,但如同记大过的事实一样,他只能接受。
最让王灿诧异的还是方奎。他走过来叫了王灿的名字,却又嗫嚅不语。王灿料定他要趁机挖苦,便冷笑道:“是不是感觉很爽?真要爽了你就大声叫出来呀!”方奎却没计较王灿话里的暗刺,反而摇着头道:“我相信你没有打人,真的!这次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以后小心些,再不要被人逮住把柄了!”
王灿听着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