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王灿上课干得最多的事就是睡觉,多则从上课睡到下课,少则20分钟、半小时。老师们都从大头口中得知了他的情况,只要不拢乱课堂秩序,怎么睡都由得他。他们私下里讨论说既然都病成那样了,为什么不干脆退学回家休养?郭志豪就说规律的作息更利于身体健康,再者他也没碍着谁,为什么要退学回家休养?
下晚自习时郭志豪来了,他告诉王灿已经给王大伟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还劝慰王灿不要有心理负担,不定孙伯海就改变主意了呢?
王灿可不敢报此奢望,要知道是杨超唆使孙伯海搞他,只要杨超不改变主意,孙伯海就不会临阵变调。望着对面行政楼还亮着灯光的孙伯海办公室,王灿笑道:“不就是作个检讨么?就当是次公开演讲!只要郭老师你相信我没有打架,我就不会有心理负担!”
郭志豪深沉地嗯了一声,便去给继续留下自习的学生们辅导。
这都快10点了,孙伯海不回家还泡在办公室干啥呢?他又没有教学任务,只负责行政考绩什么的,没理由熬到现在的!
王灿运足目力,眼瞳为之收缩,原来远在500米外的行政楼仿佛被突然拉到了面前,纤毫无翳。孙伯海坐在办公桌前,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满面春风,也不知乐呵什么。只可惜电脑屏幕并不对着窗口,不然就能看到他在搞什么了。经过一番搜索,王灿还是从光洁的白瓷砖墙的倒映里依稀辨出了QQ视频聊天窗体的轮廓。
**********
王灿刚进家门就听母亲罗群英在叫:“灿儿,快来瞧瞧阿吉这是怎么了?”心下猛地一紧,暗道:“难道阿吉又出状况了?”将车子往墙角一扔,几步跑到狗棚前。只见阿吉身躯挺得僵直,发羊癫疯似地抽搐着,双眼紧闭,口吐白沫。就似兜头淋下一盆冰水,霎时间骨子里都凉透了。
罗群英吓得不轻,语带哭腔地道:“晚上的饭也没吃。先前瞧着都好好的,刚才我来添狗粮,看着它就成这样了。灿儿,这,这会不会是遭狗瘟了呀?”
王灿抱起阿吉,发现它烫得跟火炭似的,惊得呀了一声,说道:“它发烧了!”
罗群英就说完了,一定是遭狗瘟,救不活了。
王灿问阿吉白天精神状况怎么样,罗群英说好得很,中午还吃了一整副猪肺。王灿心里一格登,暗道:“怪事呀,难道阿吉也被注射了012一类的超能血清吗?”也没法子去详细追究,只得先将阿吉抱到院中,打来井水擦拭肚腹,争取先将体温降下来再说。
这一折腾就是两个多小时,在王灿觉得都快撑不下去的时候,阿吉的高烧神奇地退了,不过片刻功夫又恢复了活力,仿佛一点事都不曾有过。跟他犯病时的症状简直一模一样。
眼见阿吉又能左蹿右跳,摇尾撒欢,王灿非但没觉得欢喜,心坎下反而巴凉巴凉的。
阿吉怎么会被注射超能血清呢?
主人倒霉,狗也跟着遭殃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儿!
眼见阿吉没事了,王大伟夫妻倒是松了口气。
王灿刚洗漱完躺到床上,王大伟进来了。他掩上门,点了一支烟,这才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神情陡地沉重了下来。
不待父亲开口,王灿就笑道:“放心吧,爸,没事的!”
“没事?”王大伟像被蛇咬了,声音既尖锐又充满了惊恐,吓得另一边屋里的罗群英问:“老王,咋了?”王大伟忙和气地道,“没,没事!”恶狠狠地瞪了王灿一眼,轻声道:“老实交待,你到底有没有跟人打架?”
“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郭老师?他会帮我说谎?”
“人家是副校长,无怨无故为什么要冤枉你?”
“我哪知道?”王灿急得叫了起来。这下总算把罗群英引了过来,问他爷俩闹什么。王大伟轻描淡写地说关心儿子的学习,就把罗群英给打发了。
这人一走,父子俩又各变了神情。王灿当然不能告诉父亲是杨超在使坏,装作一副义愤填膺,说他走狗屎运了,或者是孙伯海拿他作威作福。
“嗬,你还真把自己当号人物了?”王大伟怒笑道,“四中三千多号人,人家堂堂副校长,为什么偏拿你作威作福?”
王灿又急得差点叫了起来,好不容易压下火气,就说:“你不相信我也没法。反正我跟孙伯海说了,我爸妈回来不了,他爱怎样就怎样。你就看着办吧!”
“你什么态度?”王大伟这下真是恼了,将烟头往地上一掷,用力地蹬灭了,虎视着王灿道,“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