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的消息自有它的传播渠道,不到一两个小时,整个蓬城都知道王灿出价5万买龙文强把柄的事,无不惊呼: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看着熊奇栽了,他就真觉得自己无敌了?
不管王灿是不是无敌,但他这番话着实在不过百十万人口的蓬城掀起了滔天巨浪。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若是钱能解决所有事,那就不会有黑白两道的分别,只有钱道了。更何况大家都觉得一个高中生能有多少钱?5万一条买龙文强的把柄,不过是在吓唬人罢了。饶是这样,临江区和灵泉区的大佬们都约定下午6:30一定要到荣兴茶楼去瞧瞧王灿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他们想来瞧猴戏,王灿却是打着引来猴子瞧好戏的主意。都说杀鸡儆猴,没猴子来他这鸡杀着又有什么意思?
荣兴茶楼平常生意很一般,来的都是些熟客,很少有老板不认识的。可今天打从下午三点开始,就陆续有生面孔出现,还有打来电话订座的。不到五点,不但雅间客满,就连大厅也快没位置了。
按说生意这么好,老板该高兴才是。可瞧着客人们都是些杀气腾腾的彪形汉子,一个个腰间都鼓囊囊的,明显是带着家伙什,老板死活也高兴不起来,一个劲地在财神爷面前祈祷千万不要出事。
几趟茶水掺下来,老板总算听出了些眉头:这些爷们全都是蓬城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像是为了什么买卖聚到了一起,都是打着来瞧热闹的主意,不是来闹事的。他这才松了口气,叮嘱服务员一定要小心谨慎招待,尽量不要多说话,得罪了这些大爷可不是闹着玩的。
6点,龙文强出现了,随他同来的还有已经洗手退隐了五六年的蓬城前老大冯宝程。
“哟,那不是冯爷么?”有眼尖的惊呼了起来。
“当真是程哥……”
“冯爷……”
各种叫声响成一片,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迎了上来。
冯宝程似乎已经没了当年的虎威,显得一团和气,只要有人上前来打招呼,都拱手作揖说:“好,好,都好,都好……”一点架子也没有。
大厅中最尊贵的位置腾了出来,冯宝程坐了上首,龙文强立在一侧侍候,有头有脸的大佬们则围坐在两侧,轮着番的向冯宝程敬茶、敬烟、上恭维话。
眼见着6:25都过了,冯宝程搁下茶碗,沉着脸问:“人来了吗?”
众人都知道他问的是王灿,便哄笑了起来说:“那小子怕是知道冯爷今儿要来,早吓回他娘裤裆里去了吧?”
冯宝程面沉如水,不徐不疾地道:“熊奇这娃儿我见过的,比我们那一辈儿的人都粗、都野、都横。当时我还告诫了他,说小伙子,咱们虽是道上讨饭吃的,但行事柔和些总归是没有错的。估摸他仗着自己有靠山,一点也不知收敛,这才落得那样的下场!”言罢,深叹一声,显得很是惋惜。
大家都凑趣地说熊奇没慧根,能得到冯爷的点化是多大的福份?道上混靠山重要,手段更重要。就好比冯爷,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何曾出过半点岔子……反正漂亮话不要本钱,捧得冯宝程都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哟,热闹呀……”
充满惊诧和戏谑意味的清朗语声好像灵山梵呗,穿过喧嚣的嘈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猛然意识到:正主儿到了。
确实,王灿到了。
也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气场,也只有他才能够用声音在瞬息间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拉到自己身上。
“这是在开什么会吧?”王灿环视一眼,笑对陪他同来的方奎道,“连个空位子都没有了,看来我们得换个地方?!”
方奎也是凛然不惧,嘿嘿地道:“可不?在场的都是道上的大佬们,不知怎么都聚齐了?稀罕事儿呀,师父!”
龙文强恭敬地对冯宝程说了句:“干爹,我去应付他!”就走了出来,气度沉稳往厅中一立,冲王灿揖手笑道,“兄弟,听说你出5万块每条向道上的朋友买我的罪证?”
王灿没搭理他,而是指使方奎给他搬了把椅子放到吊灯下。那地方空阔,亮堂,距着主位有四五米的距离,可王灿一坐到椅子上后,所有人都发现他成了整个茶楼的中心,大佬云集的主位反成了可有可无的鸡肋,再也吸引不住目光了。
“不错,正是这样!”王灿翘起了二郎腿,斜吊眼瞧着龙文强道,“你要玩死我,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呀。你说是不是?”
龙文强深沉地一笑,朗声道:“有哪位朋友手里有兄弟罪证的?只要你拿得出来,王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