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任何一根稻草都会被赵谦当成救命的浮木,死死地抱住。
启扬生物不是有大量的现金闲置么?我再借!不管能不能还上,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了再说!
这一次钟山可就没有上回干脆了,而是狐疑地问:“赵老板,你不会真像说的那样,出了大问题吧?”
赵谦故作笃定地道:“咱们这一行钟老板又岂会不知道的?芝麻点大的事都会夸得比西瓜还大。看谁不顺眼,就落井下石。我在蓬城的信誉没十年也有八年了,真要有问题,那也维持不到今天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钟山思索了片刻,笑道:“是这个理。不过赵老板,八亿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赵谦非常懂事地笑道:“当然,这是当然。”手一伸,财务总监就递上来一份文件,他转呈到钟山面前,一字一字地道,“这是我在解放路远东百货后面的那块地,市价12个亿。我先抵在你这,最我一个月,我就连本带息赎回去。如何?”
钟山瞧也不瞧那文件,哈哈笑道:“赵老板,你这啥意思?瞧不起兄弟我么?”将文件推回到了赵谦面前。
赵谦愣了,搞不明白钟山到底什么态度,心说:“难道连抵押也不要了?不怕我还不起?或者,或者不借?”一想到钟山可能会拒绝,满心都是惶恐,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钟山点上了一支烟,美滋滋地抽了两口,这才不徐不疾地道:“其实兄弟一直仰慕赵老板的名声和为人,只是以前——咳,以前也不去说了——早听说赵老板为人仗义,手面广,巴蜀地面上遍地是朋友,只要跟着你干,没有不发财的。”
赵谦吃不准钟山的深浅,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都是大家瞧得起赵某人,谬赞了!”
“我这屯着大把的现金没个地方花,也着急啊。存银行吧,既不划算,我也不想便宜了那些孙子;投股市吧,那玩意儿风险太大,我也玩不转;搞别的吧,又没个门路。人家说天朝房地产已经走到了绝路,再没有好日子,我可不这么看。你想啊,天朝有多少人?又有多少房?政府正在大力推进城镇化建设,房子的需求肯定会越来越大,对不对?”
正所谓听话听音,锣鼓听声,赵谦已经明白了钟山是眼红地产业的暴利,偏又没个门路,所以想借这机会上他的船,赚上几个。他心里那个喜啊,差点没得当场叫了出来。暗道:“难怪这么大方,连次面都没见过,我一开口,两个亿就借来了。现如今我还借八亿,连抵押也不要。敢情有这份心思啊。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开口大些了。”心下一笃定,脑子也就活跃了,胡天胡地的和钟山扯起了地产经。
钟山频频发出‘恍然大悟’的感叹,还说:“赵老板你可无论如何也要带兄弟一程啊?这钱你尽管拿去用,别说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都没问题。利息咱们就不说了,好不好?不然岂不太见外了?成不成?爽快点,就一句话!”
赵谦岂有不答应的?心下骂着钟山是个有钱的土傻B,嘴上却夸得天上少有,地下绝无。
就这样,启扬生物以投资的名次,将8亿现金注到了赵谦公司的账上。
有钱了,赵谦的‘半城’气势又回来了,一番感谢后,像斗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人一走,王灿也从隔间的秘书办公室里冒了出来,竖着大拇指冲钟山道:“钟叔,好,这戏演得太好了。什么奥斯卡影响,我看在你面前都是狗屎!”
钟山苦笑道:“行了,你就别夸我了。我只想搞明白,你一次又一次地借钱给赵谦图的是什么?难不成咱们真要冲进房地产这种烂透了的行业里去送死?”又摇头叹道,“10亿呐,阿灿,连抵押都没有,换谁敢借?也亏得赵胖子敢接手,就不怕烫得他尸骨无存么?”
“钟叔,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咱们是以什么名义借钱给赵谦的?”
“拆借啊!”
“对了,拆借。如果他还不上来该怎么办?”
“那就……”钟山对法律不是太了解,只得抠起了脑门。
“那就得以资产折抵。这个资产不是债券、不是股票、不是应收权益,而是良性的固定资产。懂吗?”
钟山这回真是‘恍然大悟’了,拍手叫道:“赵半城哪还有什么良性固定资产?名下的楼盘和地皮都不知道抵押了多少回了,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老板是谁呢。咱们只要提出清算,他的赵氏企业可就得更名换姓了。”
王灿笑道:“可不是?抵押、融资、再抵押这一套玩起来确实能让账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