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之后,王灿又叮嘱了方玲一遍要领,还说:“记住了,不能出丝毫的差子,不然掉江里你就自己游上岸吧,我可不管!”
“放心吧,掉不了!”说着,方玲纵身一跃,身子前倾,箭矢一样冲了出去。
第一步,稳稳地踏在水面上,借着反弹的浮力,跨出了第二步……沙洲上的王灿瞧着这一幕,极是赞服:方玲果然不愧是方家的天之娇女,只教一遍便会了,简直就是天才。
在跨到第七步时,江水已经漫过了鞋面。瞧着离江岸还有五六米的距离,方玲的心下不免有些着慌了。第八步落下时,她感到江水软得像绵花,已经不再有浮力,而体内的爆发力已经耗尽,这第九步怕是跨不出去了。就在半截子小腿已经入水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搭在了她的后腰上,托着她如风一般飞掠上了江岸。
瞧着湿透的裤管和鞋子,方玲懊恼地叹道:“失败了,还是失败了!”
王灿赞道:“第一次你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奇才,别不知足!”
方玲哼道:“你懂什么?如果老是用这种借口来安慰自己,那你一辈子也别想做好一件事。”
“这……”王灿被训得一愣一愣的,笑道,“听上去挺有道理的嘛?那‘欲速则不达’这句话你听过吗?”
“你这就是教条主义了!”方玲一边脱下鞋子倾出冰冷的江水来,一边有板有眼地教训着王灿道,“什么事情都得用辩证思维去看待,所谓‘彼一时,此一时也’。懂吗?”
王灿没想到外表骄傲、蛮横的方玲眼力如此开阔,思维极其活跃,心下深感纳罕,暗道:“难怪方奎对她既畏且服,难怪方家上下如此看重她,果然不是徒有天赋的暴力女呀!”嘻嘻地笑道:“原来是这样?!受教,受教了!”
方玲得意地道:“既然受教,那为什么还不叫师父?”
“师父?”王灿掏挖着耳朵道,“我没听错吧?瞧你这架式,貌似想和你家老爷子平起平坐了?”
方玲狠啐了一口,骂道:“我告诉你,王灿:不管什么时候在姑奶奶面前说话最好规矩点,不然别怪姑奶奶跟你不客气。哼,你要以为教了姑奶奶一点小伎俩,姑奶奶就该对你感恩戴德,那你可打错了主意!”
这脾气,真个跟烈火似的,一点就着呀!
王灿满心无趣地道:“连个玩笑都开不起,真没劲儿!”
方玲正色道:“哪有你这样拿人家长辈开玩笑的?”旋又咯咯地笑了起来,“瞧你吓得这样儿,看来也是个蜡做的枪头,虚有其表!”
王灿倒也不气,只是呵呵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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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回骚包王灿都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今天也一样。
在回试验室的路上,他感到整个人像掉进了火炉里,骨子里都是滚烫了起来,轻轻飘飘的,丝毫着不上力。幸得如今体质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不然别说骑着车子回去,怕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说几个月的折磨下来,王灿已经习惯了这种虚弱的感觉,但还是满心的讨厌。前阵子过回了一段时间正常人的生活,真觉得跟进了天堂似的,心想着不要狗屁超异能力了,就这样顶着个聪明脑袋做一辈子的普通人也挺好。可天不遂人愿呀,借着方玲的一脚又给他踢回了原形。
“这他妈的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呢?”强忍着昏睡的冲动,王灿暗骂道,“人家的超能血清融合虽有意外,但哪像我这样苦B?折腾来、折腾去,满指望着赶紧平平安安地渡过融合期,结果这才融合了个开头!老天爷,你要玩我也不能这样呀!这下更好了,为了活命,还得重头再来一次!我他妈容易吗?”
越骂越觉得闹心,越闹心就觉得喉咙里堵得慌,正想停下来喘口气,就见一辆轿车打从前方的弯道拐过来,引擎轰鸣,脱缰野马似的乡间公路上横冲直撞。若在平时,王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躲开,可这会儿他浑身脱力,骑在自行车上也是靠压榨着潜能勉力维持着平衡,又哪有余力来躲闪?更可怕的是,那辆轿车明明见着路上有人,非但不减速慢行,反而还饿虎扑羊似地冲了上来,哐的一声,王灿连人带车被撞得飞了起来,摔进了道旁的水沟里。
开出了二十好几米,轿车才刹了下来。一对年轻男女慌慌张张地从车上下来,女的一边整理着凌乱的衣服,一边慌张地说:“刚才好像撞着人了?”男人扯着裤子拉链道:“不可能吧?我都没看见!”女的啐骂道:“你看见个屁。让你好好开车,等到了宾馆有你好的,你偏不听……呀,你看,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