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之后,王灿将具体情况向薛真真说了,不想薛真真的意见也与安玄贞一致,还建议他一定要穿长袍。
“长袍?”王灿活见鬼了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没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了?”薛真真叫道,“你不明白,这不是好玩,也不是装什么,而是对传统文化和风俗的认可和尊重。虽然诚心更重要,但有时候形式也很重要。”
王灿一想着自己穿上长袍的样子,连哭的心都有了。“就没有别的方式了吗?”他哀叫着问。
“你既然有想法,为什么还问我?”薛真真撅起了小嘴。
王灿呼呼地吐着气,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了起来,说道:“要不……西装也可以?!”
“西装不是礼服,是工作服,怎么能出现在那种场合?”
“长袍也不是礼服呀?”
“你错了,长袍就是礼服。它就像西方传统文化中的燕尾巴,是真正的礼服!”
“不会吧?我怎么瞧着电视剧里是个人都穿着长袍呢?”
“那是电视,是在糊弄人!”薛真真气哼哼地道,“亏你也是个无书不读、过目不忘的人,怎么就会相信粗制烂造,比狗血还狗血的电视剧呢?”
“谁会有兴趣研究民俗历史?”王灿翻着白眼道。
“总之,我建议你最好还是穿长袍!”薛真真不想跟王灿争辩,总结性地发表了终极意见。
“长袍,长袍,长袍……到哪去买呀?也没得地方卖呀!”
“买的怎么能行?必须得定做!”
“操,定做?!你没开玩笑吧!”
“不许说脏话!”薛真真抗议道,“我可不是……不是某些人,由得你,你胡说八道!”
“行,行,不说脏话。后天我一早我就得去方家祖祠参加聚会,现在已经下午三点过了,你让我上哪去找人做?就算有人,时间上赶得及?”
薛真真嘻嘻笑道:“你不是很有钱么?有钱还怕没人做,还怕时间上赶不及?”
王灿狐疑地问:“你知道哪可以做?”
“跟我来吧!”薛真真勾起王灿的手臂,乐滋滋地在前面领路。
王灿顿时感到全身不自在。虽说他们都没穿校服,虽说他们看上去都已经成年,可在公众场合,众目睽睽之下,这么亲昵,还是让他觉得十分难为情。
“那个,你,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那个了!”王灿指着薛真真的手道。
薛真真丢开手,扑嗤一声笑了开来,像绽放的百合花。“瞧你,脸都红了。挽下手又怎么了,就你鬼想头多。”
王灿暗说:“我是想头多,可还不是被你们逼的?!”不知怎么的,李云舒的影子又清晰地浮现在了脑海中,心下像被针刺着了,痛得浑身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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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真真带着王灿三绕两拐,来到一家毫不起眼的成衣店前,说:“就是这里了!”
王灿打量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店面,苦笑着道:“就这里?”
“嗯呐!”薛真真做了个‘请’的手式,率先走了进去。
店铺不大,前面陈列的是成品,后面是工作间,角落里摆着一张三尺见方的办公桌,一个与罗家英有七八像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前专心地勾画着什么,有人进来了也没有察觉。
“舅舅……”薛真真拢着嘴大声叫道。
中年人被吓得不轻,手上一颤,铅头芯就折断了。可抬头瞧见是薛真真,顿时就喜上眉梢,忙站起身来道:“好丫头,你怎么来了?”
薛真真哼道:“你说我怎么来了?今天外婆家团家,你都不回去,你什么意思嘛?!”
“兴师问罪来了么?哟,这位是……也不给舅舅介绍一下?!”
“我同学,王灿。他有事找你帮忙,所以我就领他来了!”
“找我帮忙?我只会做衣服,别的什么也不会呀!”
“就是做衣服!”薛真真道,“而且还是做长袍!”
“长袍?”中年男子打量着王灿,似乎有些傻眼。
薛真真嘻嘻笑道:“我告诉你呀,舅舅,王灿后天要去参加一个相当重要的聚会,必须要一身长袍充面门。你一定要用最好的面料,量身给他定做,而且明天晚上之前就得赶出来。”
“明天晚上?”中年男子惊得眼镜都差点掉了下来。
“必须呀。他后天一早就得穿。不过他特别有钱,所以你可以放手狠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