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似乎没有注意到安玄贞的表情变化,兀自忘乎所以地说道:“万事万物,必有其理,断无没个头绪的道理。就好像这天地宇宙,也有个源头。前阵子我一直在想,世界上怎会有如此霸道的病毒?是谁发现的,又是谁把它利用起来的?那人的智慧和能力未免太骇人听闻了吧?越往奇诡处想,就越是找不到答案,就越觉得迷茫,然后就会越觉得奇诡……简直就是个没有边的死循环。你说过,我的脑域已经完全开发,再没有比我更聪明的人,连我都瞧不透的机关,又怎么会有能捣腾得出来?有一天我在读《三国演义》的时候,猛地想起鲁迅先生说罗贯中壮诸葛之智多近妖,心下一跳,暗说:难道我是把那些人想得太高明了,其实变异Z病毒的研发根本就没什么了不起的?”
说到这里,王灿方才暂停了下来,定睛瞧着安玄贞。
安玄贞已然恢复了常态,只是长眉紧蹙,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接王灿的话茬。
“不得不说,变异Z病毒的基因序列确实很奇怪,在已知的基因库里还没有类似的。它的出现可能是源于偶然的发现,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但绝不会是我以前想的那样,是基因科技的成果。撇开了这一点,再去想别的,比如它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就会觉得好像有有一根线提着这一串串的事在咱们面前上演——就像木偶戏,感觉一点都不真。”
“还有别的吗?”安玄贞终于开口了。
“多了去,我也懒得理。总之,我是已经肯定这起事件绝非蓄意而为的恐怖袭击,而是一起阴谋。”
“噢?”安玄贞失声惊呼。
王灿似乎颇为自己的见解得意,格格地笑道:“既然是阴谋,我为什么要一头栽进去呢?拉上几个个子高的,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砸不着我不是?”
安玄贞没有笑,也笑不出来,他沉吟着问:“那你有看出到底是一桩怎样的阴谋吗?”
“我看不出,也不想去看出!”王灿道,“总之,我的目的是赚钱,但为了规避风险,我不在乎拿出一部分的利润来与别人分享!”
安玄贞仿佛没听到王灿的笑谑,不无惊悸地问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他们又能干什么?”
王灿耸了耸肩道:“那你就慢慢研究吧,反正这事儿跟我是没半点关系的。”拍拍屁股就走人。
安玄贞越想越觉得事态非比寻常,哪里还坐得住?抓起电话就打给了埃尔克森.福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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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3月18日,除了天朝,世界上绝大多数地方都还在承受着变异Z病毒的折磨,恐怖的黑暗正一天天浓重起来,要遮盖住希望的光明,将人们推向绝望的深渊。
所有的主流媒体无一例外地都在悲观地关注着病毒扩散,联合国、世卫组织、各国政府,每天都在刷新着数据,随着感染者呈几何倍数的递增,死亡人数爆炸性的增长,恐怖的情绪如幽灵般笼罩着世界,越来越浓,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异变,并摧毁秩序的体系。
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在亟需正能量的时候,那些掌握着舆论喉舌的主流媒体全都噤声,日复一日地报道着、评论着毫无意义的数据,着实令人心寒。反观那些平时默默不闻的中小媒体,反大声疾呼要加大投入,一定要及早研发出抗体,并派出了大量的记者与各大基因科技企业和医学公司接洽,希望能够得到第一手资料,给渐趋步入黑暗的世界带来一丝光明。
未来,似乎很遥远……
然而,希望之门又在不知不觉间开启了,将已经沉溺入黑暗的人们重新看到了未来!
打从变异Z病毒危机爆发以来,基因科技和医学企业的股份持续狂跌,如同人们对未来的预期,黑暗得没有一点起伏。但是,从3月17号开始,世界各主要股市皆有人大把买进一流的基因科技公司和医药生产企业的股票,势头极其惊人。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被深深套牢,又对未来几乎不报希望的炒家开始了疯狂的甩卖,一时间竟出现了成交量急剧飙升,但股价却连连走低的怪象。
不过,这种怪象在不断上升的病毒感染数据面前根本不值一哂,甚至都没有主流媒体愿意给它一个二指宽的版面予以报道。
这惜,买家的资金毕竟有限,只能吃下很小的一部分,绝大多数还是躺在跌停板上,在绝望中流向明天。
然而,这一切都在3月18号中午被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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