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小组留在了前沿阵地,而其余的士兵则后撤到二线,重新建立阻击阵地。
留下的两个战斗小组的士兵趁着炮火间隙点燃了一支烟,拍了拍嗡嗡直响的耳朵,清理着手中的武器。
他们没有任何的抱怨,因为这是他们的责任,他们掩护的是自己生死与共的战友。他们相信自己的总座,相信只有他的带领他们才能驱逐打败那些侵略他们家园的日军。
张宇是留下的两个战斗小组之中的一名士兵,他是一名老兵,或者说一年前他还是一个兵油子,换了无数的部队,谁给钱就给谁当兵,直到一年前遇到了虎贲军,成为了特战营的一员。
今天他已经记不清打死了多少人,但他知道他的每一次点射都没有落空,此时他正眯着眼睛吸着骆驼烟,感受着下一次进攻前的可贵宁静。
轰……
卫戍部队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完成了校正之后炮兵开始射击,巨大的尘土几乎将张宇埋了起来,但他不断地跑动着,靠着听炮弹那尖锐的响声来判断炮弹的落点,不断地变幻着散兵坑,躲避着落下来的炮弹。
他是甘愿留下来的,他知道留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死掉,但他无怨无悔,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人留下来阻击,后撤的弟兄就会被敌人冲击,很可能完全溃败。
战争就是这样的博弈,不可避免会有死亡,而胜利的法则就是以自己最小的死亡换来胜利。
炮火已然停歇,张宇斜躺在散兵坑中,握紧了手中的冲锋枪,枪准星对准了一个向前冲锋的士兵。
“哒……”
一个漂亮的短点射直接击中了那名士兵的头部,被击中的士兵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而他的射击也暴露了他的位置。对方的重机枪迅速瞄准了那个散兵坑,噗噗的子弹将周围的尘土打了起来,压的他无法抬头。
几秒钟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雷。咬开拉坏后一个漂亮的滚翻动作避开了机枪的子弹,同时看清楚了前面敌人的位置,然后闪到了旁边的一个散兵坑中,将手雷准确地抛了出去。
延迟引信的手雷被张宇计算的十分完美,几乎是在冲锋士兵的头顶爆炸……
轰……
无数的弹片在空中飞舞,将那几个士兵直接击倒,而几乎是同时。借着手雷的硝烟,他跃出散兵坑,两个漂亮的点射击毙了对方的机枪手。
然而张宇并不知道,前沿的两个战斗小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其余的士兵都已经阵亡,对面的卫戍部队付出了三百多人的代价。
此时他的枪中只剩下几颗子弹,对面的敌人又冲了上来,对卫戍部队而言。他们也不怕死,他们的职责就是保卫领袖,这是一种信仰。
而对向张宇这样的特战营士兵来说。他们的信仰就是服从总座的命令,完成总座的任务,虽死不辞!
阵地忽然寂静起来,冲锋的卫戍部队并没有选择无目标的射击,只是从密集冲锋来清理阵地,张宇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枪声,三短一长……
那是每次战斗后特战营的士兵为阵亡的弟兄奏起的挽歌,在与日军的战斗中他曾无数次用这种方式告别自己生死与共的战友,现在轮到了自己。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握紧了最后一枚手雷冲了出去……
“轰!!!”
硝烟过后,张宇和几个卫戍部队的士兵同归于尽,他们的尸体堆叠在一起,本是同根生,现在化为尘土也是在一起,染红了华夏大地。滋润了这片土地……
后面的特战营士兵们在二线阵地中目睹了这一幕,默默地将手中的枪对准了天空,又是三短一长的射击,他们知道这个弟兄已经永远不可能听到这声音了,但却仍然固执地奏响了挽歌,寄托他们的苦痛与哀思……
高初叹了口气,默默地摘下帽子,对着前面空无一人的阵地默默致哀,两个战斗小组为他们争取了五分钟的时间,他们是真正的勇士……
与此同时,整个重庆都知道了黄山官邸的枪声,无数人在暗中秘密地行动着,军统、中统、国防厅、曾家岩50号、潜藏在重庆的日本特务、苏联驻华大使、美国驻华大使……
曾家岩50号的周公馆中,周公面色严肃地看着一份文件,这是潜伏在国防厅的人送出的紧急情报,看完之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不惜功名,不畏后果,不惧流言,前有张汉卿西安一事被软禁为例,此人还能做出此等决定,实乃孝子,哎!此时正是反攻日军的关键时刻,蒋委员长的这步棋却是让人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