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宫里谁不知道星楼原本就是皇后宫里指出去的呢,这便无论从哪边儿来说,都应该是星楼前来。
廿廿含笑先问了皇长孙奕纬阿哥的情形,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又长了多少……星楼全都恭谨地一一作答。
两人拉完了家常话,廿廿这才缓缓问,“二阿哥去西陵查看万年吉地工程,这也走了好几日了。万年吉地的事儿,毕竟与我也是切身相关,我这便也有些惦着呢。”
“二阿哥毕竟年轻,又未必懂工程这些事儿。倒是苏楞额原本这些年都担着内务府里工程的差事,他可捎回什么
话儿来没有?”
苏楞额也是辉发那拉氏,与星楼同族。苏楞额之所以忠心于二阿哥,自然内里也有这一层内亲的情由在。
星楼赶忙答,“……奴才也是前儿听家里人隐约说起过一嘴,苏楞额也说那地宫里竟多处都有水珠,可见渗漏之多,当真也颇为触目惊心。”
廿廿点头,“有苏楞额在,自可帮衬上二阿哥不少。原本我还担心,二阿哥不熟工程,查勘起来便不能透彻呢。”
星楼忙道,“回主子,实则二阿哥查勘的原比苏楞额更谨慎十倍。二阿哥所查勘到的情形,绝非苏楞额所奏报的,而全都是二阿哥亲自深入地宫各层,亲手亲眼所查清的。”
廿廿不由得微微挑眉,“原来真的是二阿哥自己查到的。二阿哥果然长大了,严谨若此,绝不徇盛住的私情。”
星楼颇觉尴尬,垂首轻声道,“主子……苏楞额虽是我族人,他兴许也有些因为我的缘故才对二阿哥忠心耿耿……可是主子千万别误会了奴才去。”
“终究苏楞额只是我家远亲,他并不知道我进宫这些年来所经历的事,故此他便也不会明白主子与我的情谊去……故此,苏楞额的心思,实与奴才没有半点关联。”
廿廿便笑了,轻轻拍了拍星楼的手,“我如何不明白呢?终究这些母家的男人们啊,他们想看的哪里是咱们在宫里的日子如何,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借着咱们的干系,来达到他们自己想要的目的去罢了。”
星楼便又红了眼圈儿去,“想当初,我在家里不受福晋和大侧福晋两位待见的时候儿,甚至连赵氏都敢欺负我的时候儿,他们又在哪儿?也只不过是我如今诞育了皇长孙,得了二阿哥侧福晋的名号,他们才忽然觉着我有用罢了。”
廿廿不想叫星楼心下再多难过,这便柔声道,“你这孩子,怎地诞下皇长孙这么久了,这健忘的性子还没改过来?”
星楼被唬住,惊得抬眸赶紧望向廿廿,接着起身就要行礼请罪,却叫廿廿给按住。
廿廿便得逞地轻声笑出来,“……你先别慌,我又没说你旁的。我啊,是要挑你个健忘的理儿:我不是早就与你说过了么,你既然是二阿哥的格格了,那你就早就不是我的奴才。我自己命里总是遗憾少了闺女去,凭咱们这些年的情分,我心下早就将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更何况你这会子已然是二阿哥名正言顺的侧福晋,这可是皇上封的,而不是二阿哥自己请封的,故此啊你已然实打实成了我的儿媳妇去,亏你还一口一个主子、奴
才地伤我的心……”
星楼又是高兴,又是害羞,又是不好意思,一张脸憋得通红。她本就是有些憨直的性子,这便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了。
廿廿垂眸,鼓励地凝注星楼的眼睛,“好孩子,叫额娘。”
星楼便红着脸,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儿来,欢喜得廿廿拍手道,“有你和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