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程程捱入相思境,
一声声总是相思令,
一星星尽诉相思病。
不争向琴操中,
单诉着你飘零,
可不道窗儿外,
更有个人孤零。
琼莲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凡人犯上单相思,有的时候她也会愣愣地想自己,莫不是被张伯腾下了降头术吧!
在印度教中,蛇被视为神的化身。那些耍蛇人走街串巷或在街头摆放着几个大小不等的竹篓。当耍蛇人吹起笛子,一条条眼镜蛇晃悠悠从竹篓里钻出来,居然能按着笛声的节拍如痴如醉地摇头摆尾狂舞起来,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龙的原形和蛇很有相通之处,为啥张伯腾萨克斯乐曲声一响,她就如那蛇儿听到笛声一般,如痴如醉?
难道张伯腾原就是耍蛇人,而她,本就是竹篓中的那条苦命的眼镜蛇?
琼莲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于情于理,她该去谢谢那个人,且不说早先的“车祸”医治收留,还是这一次脚崴伤,他的慷慨解囊相助,还有手机原物归还……某些角度,她琼莲确实欠了他张伯腾很多。(笔者:其实你琼莲救过张伯腾的命,你也不欠他什么,只不过张伯腾不知道,你也不在心上罢了。)
她本也不是忘恩负义的龙女,只是,以什么方式谢恩,琼莲却犯了难。
到张伯腾住处自然不妥,哥哥肯定守株待兔等在那里,现下去医院也是不行,婷儿妹妹也在那里上班,那张伯腾又是两点一线天天忙在病房,从不去其他地方……琼莲恨不能生一场病让张伯腾开上一刀才好,她就可以封一个红包给人家……只是那样,好像不是报恩,还是人家帮了她……真是左右为难难死人。
……
张伯腾甚是头疼看着眼前的女病人,一周两次门诊,次次门诊都挂了号进来瞧病,其实身子没病完全就是脑子有病,她这不是浪费医疗资源嘛?!
“敖小姐”,张伯腾开了个单子,“你说脚踝还是肿痛,先去拍个片子复查一下吧!”
琼莲点头哈腰拿着单子去了,张伯腾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
第一次,她说要还车费,嗯,应该的,不过挂号就有点浪费了。
第二次,她说请吃饭,这就免了吧,你的同居男友会怎么想?这门诊号,你还是退了吧!
第三次,送来两张交响乐会票子,她怎么知道我喜爱音乐?只是,两张票,是嘲笑我形单影只吗?再说也没时间去!
第四次,第四次,我张伯腾便不想理她,没病挂门诊,这是干扰医疗秩序!
第五次,她说她的脚还疼,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信你个鬼!不过,职业道德还是要有,该查就查,用检验结果事实说话……
……
“你看看,脚踝好得很”张伯腾举起片子对琼莲嘲讽道:“和你男朋友说一声,你完全可以健步如飞不用他一直扶着走。”
他可以想象这个诡计多端的女孩怎样利用脚扭伤使唤人。
“男朋友?”琼莲很奇怪:“什么男朋友?”
装傻是吧,张伯腾摇摇头,懒得和她理论,再说与工作无关,他对门外护士说:“叫下一个病人。”
琼莲想到那天送回手机的王晓斌,临出门喃喃说:“那是同事啊,你怎么会……”火光电石入脑:“他…他定是误会我了!”(笔者叹气:这误会也太深了点,解铃还须系铃人,连东华童子都不想理你们了。)
张伯腾看完门诊,走出诊室,准备下班,旁边传出怯生生的声音:“张医生,您下班了?我想和你解释一下……”
正是那个女敖孪。
“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好解释的?”张伯腾甚觉得好笑,我跟你很熟吗?不过是偶然相遇罢了,解释,毫无解释的必要吧。
不过,她一直在这里等吗?也是够执着的,她的工作呢?男友呢?她到底想干嘛?
张伯腾摇摇头,留下局促不安的琼莲,健步如飞走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