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龙王敖广之子,”虽然水晶球放过一些影像,敖孪还是想亲口与闻婷婷说说自己的感受。
“上有大哥,下有小妹,我只需在那水晶宫安心做我的老二,看看古往今来的书籍,修行修行仙法仙道。水族事务,除了父亲母亲,妹妹年幼,自有大哥顶着,原轮不到我去挑这担子。”
“谁知大哥被人抽筋剥皮,身归混沌,四海待要寻仇,那哪吒剔骨还肉,反倒入了仙籍”……
“很多事情,本无道理可讲,水族势力远比九天弱小,那哪吒得了一个好师傅便比我等硬气许多,天帝也发了话,又安排李靖父子位阶高于东海,我父亲就是再气再恨,也必须忍下来,否则,他也别想坐这东海之王的仙位了。”
“你们人类所说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于天族水族,原就是一样的道理。”
“父亲母亲,因大哥之事,一下子老了几万年,身子骨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东海的许多事,便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原没有这样的心思,忽的那么多事情扑面而来,也是无以应对,妹妹将将成年,我便求了父亲母亲,一起相帮做事。”敖孪叹口气道,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和妹妹,虽不算穷人家,但也是早当家的两个。此番他们到人间如此逗留,家中只剩父亲母亲,东海还不知乱成什么模样。
“妹妹她,原是全家的心头肉,就如同伯父伯母对待你一般……”敖孪举起粥,喂给闻婷婷,那闻婷婷不似之前那样倔强,由着他做这个事,于是敖孪一边喂一边说:“我父亲母亲也极为疼爱琼莲,自幼开始,琴棋书画天理运算佛法道法……一一地培养她。”
“她虽是灵兽,但时常随着父亲去聆听佛祖帝君菩提等得道高位神仙的指导,出入天庭。”
“谁知被那天龙元秦一眼瞧上,那天龙原是天帝养子,对下有些骄横,父亲便推脱妹妹年幼,况未入仙籍,无法侍奉元秦。”
“元秦怎能就此甘心?他虽有三妻四妾,却贪得无厌,对天帝说是要壮大龙族子嗣之故非得如此如此,虽说天族水族婚姻之事,也逐渐如人类那般开明,但天帝思维仍是守旧,他不能纵容天龙明抢,便以安排相亲名义要将此事定下来……”
闻婷婷这里喂完粥,敖孪心细,用身上带的鲛绡帕子替她擦擦嘴角,顿一顿,再说道:“天族水族的相亲,说是相亲,与人类不同还可反悔,与我们,基本就是定下的意思。”
“琼莲虽是灵兽,但自幼心高气傲,怎会答应这样的事?于是就偷溜出来,红尘气浊繁杂,她便暂时隐匿在人间。”
“可是那天龙元秦,并不是善罢甘休之辈,即便东海左推脱又推脱,他是娶定了琼莲作侧室……”敖孪将梅香如何顶替惨死,自己也因此落入人间的缘故说了一遍,“……接下来,他还放出狠话,若不交出琼莲,便要整个东海陪葬……我是龙子,又是琼莲哥哥,若要陪葬,便是第一条陪葬之龙。”
“婷儿,与你而言,我千不该万不该,陷入这般的感情,我本无意陷你于如此境地……只是,每每面对你,我便无法管束自己……”敖孪由不得也落下泪来,情之一事,人和龙,又有什么区别呢?
“今天我过来,便是由你发落,你如何骂我打我,我都不会还手,你我人龙两隔,我本就不该招惹你,更何况家里还有这样那样的事。”敖孪痛苦言道:“我自己还不知道自己与那天龙怎样的结局,以琼莲个性,我兄妹二人与元秦必有一战,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便忘了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