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伯腾,成为凡胎之后蠢笨如斯,看来我不亲自出马真是不行了。”东华童子感叹。
“不过,他最近受刺激严重,若我直接仙迹显现,估计非把他整疯了不可。”东华童子转念一想:“还是如琼莲一般,入他的梦告知实情吧。”
入一个凡人的梦是极其容易的事情,入张伯腾的云梦泽,却稍显不易,而且他的医疗工作性质,施法让他睡觉似乎有点不大合适。
这一天的张伯腾,换了五个药,写了十份病历,看了三十个门诊,做了三台手术,有一台,还连续站了六个小时。
回到住处已是深夜,他居然还要吹个曲子!
东华童子哈欠连天望着他:“这人,早就离成仙不远了啊!只是不历劫不经受他命中注定的考验,如何成这仙?帝君天帝王母等处又如何交代?”
“据说是凡人中的精英分子才能报考这医科,本仙可看不出这医生有什么当头。”童子又想:“虽说早死早超生,可哪一个凡人喜欢英年早逝过劳死呢!”
好不容易入得梦去,但见张伯腾的云梦泽深处,却只有一个身影幻象,正是琼莲,那琼莲立于万顷碧波之上,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她用手轻指张伯腾,明眸皓齿,反复表述四个字:“你个白痴!”
童子叹一口气,施法拂去这幻像,粘了一朵莲花坐上,荡入云梦泽深处,准备说教这张伯腾。
谁知这一日的张伯腾,虽在梦中,头脑却十分清醒,他见碧波上的琼莲忽的换了一个,十分不悦,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扰人清梦?”
“本仙,本仙系东华座下童子……你唤我小童即可。”童子想起帝君的起名水平,他万万年都拒绝使用那样的法号。
“小…童…我跟你很熟吗?”
“以前很熟,现下……我要说了前因后果,你才能与我相熟……”
“我与你有什么样的前因后果?”张伯腾十分疑惑。
“伯腾,你原唤重霖,与我是同门师兄弟,侍奉在东华帝君座下,因犯了帝君忌讳,被贬下凡间……如今已是二十多天了。”天上一日,凡间一年,你和琼莲都不在,我一个仙打扫这么大的太晨宫这么多天,容易吗?
“那琼莲,三千年前,原系王母瑶池边上一株莲花,已有魂魄精元,仅修得一具女体,那日,你我兄弟随东华帝君赴瑶池法会,你见了那莲花十分欢喜,便偷偷移栽至太晨宫边一十三天芬陀利池中”。
“太晨宫中岁月本系无聊,你忽的得此莲花,日日灌溉,闲暇之余还吹奏乐曲给她听,养护得十分精心。她承你恩情,自也是怀了一段心思在肺腑之内。日常便化成宫娥到太晨宫帮忙清理打扫。”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其实打扫什么的,我在旁也看得明白”,仙童叹一口气,“不过托词而已,那莲花虽无仙籍,但也是精灵女身,她承你雨露之恩、吹奏之情,就是想日日同你一处相随不分开罢了。”
“天无不透风的宫墙,瑶池王母忽的失了莲花,自然恼怒,查来查去,查到了太晨宫。”
童子言道:“那王母自然不好说帝君的不是,只怪琼莲不识好歹,自己跑到了太晨宫,要带她回去。”
“那莲花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百般不肯回瑶池,恳求帝君许他在太晨宫修行。”
“王母没有追究你私自移栽莲花的过错,已经给了太晨宫极大面子,没想到琼莲还不想回去,当下十分震怒,便要罚她。”
“此事你也不好发话恳求帝君,没想到帝君平时惜字如金,对下也颇为严厉,这一回他老人家却想到了一个迂回之策,让那王母十分无奈。”帝君童子笑道:“那时敖广之妻身怀龙甲,帝君便’罚”莲花入其怀,化了一条女龙在东海碧波生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