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多少补给点,人可以不喝水休息,马也要歇个脚力吧?”
殷化行试探地说:“不如我们诱敌?”
费扬古心里一动:“殷总兵的意思是诈降诱敌?”
殷化行笑着点点头,这儿都是他的上级,话说三分自然有人懂,不用自己全说透。
外面冲进来了探子:“启禀各位大人,在特勒尔济口发现噶尔丹军队踪迹!”
三人对视一番,费扬古下令:“署前锋统领硕代、副都统阿南达、阿迪等率四百骑兵前锋迎敌,且射且退,将噶尔丹军引诱到昭莫多附近大军阵地。”
噶尔丹领着数万的队伍,日赶夜赶终于到了昭莫多,康熙的追兵一直紧咬不放,他们的队伍已经筋疲力尽了,到了这山清水秀的故土,饮饮马,歇歇脚,洗洗脸上的尘土,噶尔丹看着妻子阿奴明艳却疲惫的脸庞,心里涌起了些迷茫,这样,值得吗?
可惜没有什么时间给他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了,散乱的马蹄声在不远处响起了,草原的雄鹰不懂得什么是认输,哪怕是输,也要输得漂亮!
不过是支探路的骑兵,此时不乘机杀个痛快,更待何时?何况还可以抢了他们的粮草,多好!
那支骑兵果然不堪一击,几百人的小分队看见自己的大军焉得不败?且战且退,噶尔丹却是杀的兴起,口里咆哮着向着那企图逃跑的队伍追过去。
等到他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的时候,已经晚了。
东方高山上有弓箭营,西边沿河有骑兵营,抬头看见那对面是火器营,噶尔丹知道今天是不死不休了,咬咬牙,身先士卒就冲进了包围圈的步兵中。
:“儿郎们,杀啊,杀啊!”噶尔丹的喉咙已经嘶哑了,却未曾停止过呼喊,阿奴鲜艳的衣裙上满是暗红的血迹,可她手里的弯刀没有停过。
西北汉子的骁勇剽悍从来都是有名的,从日中到傍晚,噶尔丹这边一点颓势都没有,反而隐隐有压过清军的样子。
大阿哥被费扬古拢在帅营这边,不许他上阵,大阿哥虽然不服,却也只能守着费扬古,不时举起手里的西洋望远镜观看战场。
平地上清军已经死伤大半,费扬古招招手,火器营就开始填火药放子母炮,轰隆隆几炮,对方果然死伤许多,只是烟尘四起,为了不误伤自己的人马,费扬古让火器营先暂停了第三炮。
噶尔丹听到耳畔的炮声就知道不对头,刚想回马去救阿奴,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被震下马,等噶尔丹冲过去的时候,第二枚子母炮又过来了,巨大的烟尘中,他听不见也看不见,只是摇摇晃晃往那边去,身下的马受了惊,不住跳跃嘶鸣。
噶尔丹索性下了马,拿手擦了鼻子流下的血,向妻子奔过去,那红霜已经倒在地上抽搐,阿奴委顿在黄土里,满面鲜血。
噶尔丹把阿奴搂在怀里,只觉得心里一片空白,他拼命想擦干净她的脸,这么美丽的花朵怎么可以染尘?
阿奴却勉力扯了个微笑出来:“大汗,我的大汗。”手就垂到了地上。
噶尔丹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却奇异地觉得自己什么都听见了,当初自己不过是个穷小子,被哥哥瞧不起,可她却愿意对自己笑,唱歌给自己听,娶她的时候自己真高兴,比杀了哥哥更高兴!
放下阿奴的尸体,噶尔丹跌跌撞撞去找自己的黑云,翻身爬上去,举起刀:“儿郎们,今儿不是我们死,就是他们死,跟着我,去夺山!杀他个够本!”
等烟尘散尽了,大阿哥惊奇地发现,噶尔丹居然开始向着孙思克率兵据险防守的山头发起了攻击,不过一会儿,那边就丢了一个山头!
大阿哥愤愤地向着费扬古说:“都说咱们八旗善战,如何如此软弱?”
旁边的殷化行忙跪下来请战:“末将不才,请大将军给我三千人,定将这山头夺回来!”
费扬古一贯器重这个汉将,除了三千精兵,还分了十门子母炮给他,要他用最短时间把山头夺回来。
殷化行带着三千人绕过东面,从清军溃退的西面登山,都弃了重兵器,只挪出人手来抬着火器上山,殷化行下了急行军的命令,一定要在天黑前登上山头。
登上山顶,那噶尔丹已经杀到了半山腰,殷化行忙让火器营的先放火炮,四五个炮弹后,那边的攻击终于慢了下来。
可是等殷化行的火炮打完了,噶尔丹又锲而不舍呃攻了上来,殷化行只有三千精兵,双方战的难解难分。
那边的费扬古早从望远镜里看到了这一情况,心知噶尔丹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