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
蒋廷锡不满地等着何焯,靠近他的耳朵:“我们是天子近臣,可是如今皇帝年高,太子那样的你真当他是终身之靠啊?跟着他能求个全尸都难,如今四贝勒肯拉拢,还不上赶着?”
何焯无语低了头,小声说:“知道了,你别着急了,我去不就是是了?”
蒋廷锡捏捏何焯的肩膀:“这就对啦,脸皮厚一点,没事的!”
何焯被推进了汪灏的书房,汪灏正挥毫大朵大朵地涂抹出艳红的牡丹,何焯不敢打扰,就悄悄站在一边侍立。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汪灏已经勾勒完了牡丹枝条上的微毫,放下笔,小童接过去洗掉了颜色,又递了一碗茶给他,汪灏这次看见何焯。
:“怎么了?有事?”汪灏鬓边皆是星星点点的白发,配上他冷峻的神色,哪里像是笔下花草生色的人?
何焯笑笑,亲自走上前把雪浪纸的边角抚平,还没斟酌出言语,汪灏又开口了:“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我能办的必不推脱,我不愿的你多说也无益。”
:“刚才去翰林院送文册,遇着了检讨年羹尧,他约咱们去四贝勒府上讲文。”何焯见心思被戳穿,也不辩解,直接说明了来意。
汪灏看了他半天,眼里露出些鄙夷,冷哼一声:“不去。”
何焯知道劝也无用,摸摸鼻子,浅浅行了礼,就告辞了。
蒋廷锡看着一脸狼狈的何焯,笑得很欢:“原来你也有在他面前碰壁的时候?”
何焯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蹬蹬几步走到了他前面去,蒋廷锡微笑着慢慢跟着,雪在脚下咯吱咯吱作响。
晚上的相会自然是成功的,做东的有心结交,作陪的曲意奉承,作客的知情识趣,彼此都觉得相见恨晚。
康熙的五旬大寿在众人的期盼中到了,有的盼着大赦,有的盼着升官,大学士们进了“万寿无疆”的屏风,康熙笑着手文册,把屏风退还了。
众皇子也送了寿礼,无非富贵闲散之物,有什么说头?各藩国的礼物有优有劣,唯有罗马教廷送的一架钢琴深得康熙的心,对着众皇子,康熙还现场弹奏了一曲助兴,得了许多的喝彩。
而汪灏的《独占人间第一香》最得康熙的喜欢,亲自题了题跋在上面,让人装裱好了挂在书房里日夜对着,叫众人都羡慕。
康熙的寿辰八阿哥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他担心的是裕亲王,记得上一世,裕亲便是今岁五月染得时疫,没多久就散手人寰了。
让人把江南的叶天士重新请了回来,薛先生年纪大了,不耐车马劳顿,遣了个亲传弟子上京,倒也叫人满意。
把人送到裕亲王府上,喝了盅茶,八阿哥抬脚就走,倒叫裕亲王福晋感慨了良多,对着夫君说:
“八阿哥这个侄儿,比咱们亲儿子都靠得住些,对着你是真心亲近!”
裕亲王拈着胡子得意极了:“本来就是,怎么现在不心疼你那白玉观音了?”
裕亲王福晋脸一红:“我哪是心疼东西,只是原本想留给媳妇的,你非要送给别人,我自然不依你!”
:“儿孙自有儿孙福,八阿哥这样懂事,你多亲近他那边,也是咱们个态度,你看看皇帝那些儿子,哪一个像他真心把亲戚当亲戚看?日后有咱们的苦头吃呢!别说儿孙啦!”裕亲王想起来就一肚子火。
裕亲王福晋咬了咬嘴唇,迟疑地说:“未见得就这样吧,我看太子也是个好的,每次进宫我都见得太子妃,挺客气的!”
裕亲王重重哼了一声:“妇人知道个什么?”
停了半天,裕亲王福晋手里的帕子都要绞出花来了,裕亲王才开口:“我们膝下荒凉,几个阿哥都没存住,保泰还好,保绶保永都是病病歪歪的,日后我去了,皇上去了,他连个相扶持的手足都没有。太子一向同我不合,将来只怕保泰要吃亏,你是妇人家,凡事不肯多想,我再不操心,儿女要托付给谁?”
裕亲王福晋愣住了,半天才说:“哪里就像你说的这样坏了?保成难道不是你侄儿?”
裕亲王盯着自己福晋,也不做声,看得福晋自己低下头去:“王爷的意思我懂了,我日后一定对八阿哥好。”
:“皇帝这么多儿子,也只有他是个念旧情有胸怀的,我倒想对别人好,可你见谁看得上?就是直郡王,打小儿何曾把我当人看?”裕亲王疲惫地闭上眼,浑身都是无力感。
正月十五刚过,康熙就要南巡了,临出宫前,临出宫前,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密嫔王氏宫内的一个宫女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