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出面,一力承当,谁敢照管咱们这些囚徒的饭食啊!”
十阿哥转眼看见床铺上单薄的被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天儿还有些湿冷,你就盖着这么点,岂不是冷得慌?”
八贝勒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随意地说:“虽然单薄了点,拿衣裳搭着也就尽够了,也还好!”
十阿哥忽地站起来:“哥你等着。”
八贝勒还来不及反应,十阿哥已经大步流星走了出去,等八贝勒追出去,只看见院墙上十阿哥轻松翻越的身影。
站在院墙下,八贝勒等着弟弟,不一会儿十阿哥又翻了过来,怀里抱着他的披风,拉着八贝勒进了房间:“哥,我也没有多的被褥,等明儿让侍卫们运点进来,今天你先拿我的披风搭着,凑合一晚。”
八贝勒心里热乎乎地,可是哪里肯收:“我也不冷,你留着好了,别没事随便支使那些侍卫,他们好歹是皇阿玛的人,现在给你面子,对着皇阿玛,他们未见得肯替你承担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看事情就要水落石出了,讲究几日算什么?”
十阿哥根本不听他的:“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人走茶凉的事情我见多了,咱们但凡还是皇子一日,那些人就不敢轻忽呢!”
说着就把八贝勒推到床上坐着,拿披风把他的腿裹了起来,八贝勒拗不过他只好依了:“嗐,本应该是我照顾你的,现在却反了过来!”
十阿哥认真地说:“这才不是反过来,小时候哥你照顾我,现在我有能力回报你,这是乌鸦反哺,你不该高兴吗?”
八贝勒心里甜蜜蜜的:“高兴,高兴,当然高兴了!”
十阿哥忙完了,发现靠在自己身边的哥哥已经比自己单薄太多了,忍不住伸手去搂着他肩膀说:
“哥,你放心吧,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一定没事的!”
八贝勒叹口气:“我们虽然没参与,可是这刺杀之事,那是谋乱,就怕那道士胡乱攀咬,皇阿玛别的都好,就这条最谨慎,难道大哥捅了娄子,太子如何会放过,我只怕咱们被牵累了!”
十阿哥也默然了,是啊,若是皇阿玛真心信任自己,怎么会关了好几天都不闻不问?弟弟们已经求情了,后宫肯定也递了好话,还是这般不冷不热地关着,只怕真的是凶险!
八贝勒见弟弟神情暗了,自己也有些失悔,忙开口说:“我也只是闲着没事胡思乱想,你别当真,若是皇阿玛真心计较,怎么没用铁甲把咱们关起来,只怕是还在彻查,且顾不得这边,你看,每日饭食也挺不错,看来皇阿玛心里还是有咱们的!”
十阿哥点点头,心里盘算了半天,怎么想都是条死路,不觉有些烦乱,他早已对康熙作为父亲冷了心肠,额娘还没死,自己就已经没地位了,额娘走了那么久,皇阿玛对自己视若无物,若不是八哥九哥带擎着,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醉生梦死呢!
如今皇阿玛恼了大哥,就听信了二哥的胡话,从来天家无父子,只怕今后难得安宁了,抬头看看一豆油灯下的八贝勒,神情温雅,果盘里半个剥好的橙子静静地散发着清香。
十阿哥突然心就静了下来,谁说全是死路的,他盯着八贝勒看了许久,看得八贝勒后心都有些发麻了:“你老盯着我干嘛?”
十阿哥脸上露出一个极为可怕的笑容,他慢慢靠近八贝勒,轻轻地说:“哥你别怕,皇帝若是敢动你,我就递话让我养着的水兵潜进来。”
八贝勒猛地抬头,险些撞到了十阿哥的下巴,微光里的十阿哥一脸的决绝,下颚的线条锋利如刀,八贝勒的心开始猛跳,他急忙伸手捂住十阿哥的嘴巴:“你胡说什么呢!”
十阿哥把八贝勒的手拉下来,认真地说道:“哥你知道的,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我什么都不怕!”
房间里安静极了,八贝勒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弟弟的呼吸声,还有两个人的心跳声,他只觉得眼睛开始模糊起来,后背的汗愈出愈多。
十阿哥握着八贝勒的手不放,两个人的手心都在流汗,八贝勒先松开了手,十阿哥甩了甩胳膊,语气淡的听不出情绪:“哥,你放心吧,我估摸着还到不了那一步!”
他看看八贝勒惊讶的眼神,慢慢笑了:“哥,你放心,我说的都是真的。”
八贝勒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十阿哥又附耳过来:“其实哥你原本就有这个意思对不对?我想了很久,那些水里的精兵有什么用,擅长的是近身功夫,使得是小巧的锐器,根本不适合上战场,他们更适合暗杀对吧?”
八贝勒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