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个不安分的性子,我家的天鹅哪里招惹你了,一点清净都不肯给它们!”八贝勒走过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不由得高兴起来。
十八贝勒回头看见自己哥哥,兴致勃勃地走过来:“哥哥你们家的天鹅长得真漂亮,怎么不把翅膀剪了?”
:“剪了翅膀的天鹅可就飞不起来了,君子爱物,岂可仗着自己生而为灵长,就随意处分这些?它们若是要跑,就由得它们去吧。”八贝勒拉拉弟弟的辫子:“怎么今儿有空过来我这边啊?”
:“磨了一下午的砚台,才敢求了皇阿玛过来看看你。”十八贝勒把自己的辫子夺回来:“哥,九哥还没消息,你也别太着急了。”
八贝勒脚步一沉,脸上的笑淡了下去:“除了我,除了他额娘,还有哪个是真心在着急?宜妃娘娘好歹还有儿子,我可只有这么一个九弟。”
十八贝勒听了这话,心里大是吃醋,可是此刻也不好流露出来,笑着说:“我也是弟弟,哥哥你可别忘了,再说了九哥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八贝勒哼了一声:“再吉人天相,也架不住有人一心送他去死,好成全自己的功业,皇阿玛尽是瞎了吧?”
十八贝勒这几日也迷迷糊糊有些感觉,皇阿玛的心不在焉,宫里的紧张,额娘的畏惧,都预示着一些糟糕的事情。
:“哥哥,可是有人要对九哥不利?”十八贝勒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对着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什么话他都敢问。
八贝勒横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什么都敢问?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
十八贝勒挺起脊背:“哥,我已经不小了,我也能帮你的!”
八贝勒完全懒得搭理他:“一起用晚膳吧,待会你早点回去,我就不虚留你了,就怕宫门下了钥匙,你进不去。”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什么都瞒着我啊!”十八贝勒嘟嘟嚷嚷给自己辩护着:“我可是你亲弟弟啊!我能帮你的!”
:“好好吃饭,不许喝酒,别让额娘担心,你就是给哥哥省了心了,旁的都用不着你插手!”八贝勒拒绝地很干脆。
送走了不情愿的弟弟,已经暮色漫天,八贝勒又进了书房,藏地的消息他已经尽知了,惟愿苍天保佑,小九能平安归来。
大雪还在下着,勤劳的藏民已经起来喂养牛马了,这群牦牛能有几头撑过去,直接决定了他们今年的收成。
一大早就拿起铁铲去铲雪,呼儿嘿哟,呼儿嘿哟,康巴汉子头顶冒起了白烟,小儿子站在一旁拍着手笑。
铁铲再下去的时候,却不动了,汉子拔了几下,索性丢了铁铲,拿手去扒拉,这一扒拉不要紧,扒拉出个了不得的东西。
:“乌里苏他妈妈,你快出来瞧瞧。”汉子的声音里带着些犹疑,穿着羊皮袍子的女人走出来,擦着手:“啥子事啊?”
:“你瞧瞧,这可是人血啊?”那汉子不是傻子,沾了血的锦缎,这里哪里有穿得起这个的人呢?
孩子的妈妈忙把孩子们赶开:“你们去帮阿妈把帐篷里的牛油搅一搅,晚上做好吃的给你们。”
:“这些日子不总是在闹腾吗?只怕跟那些人有关?”孩子妈妈轻轻滴说道:“怎么办啊?是要告诉佛爷吗?”
:“当然不!”康巴汉子抬起头来:“大皇帝害死了我们的佛爷,拿他的儿子偿命不是正好?你去找找人,我去传个消息出去,不能让这个人跑了。”
穿着羊皮袍子的女人只好把一块厚料子围在脖子上,去寻找逃跑的人,敏贝勒不是傻瓜,他早就从雪堆里爬出来,躲在干草垛子里,虽然是人家,可是他也不敢相信他们,谁知道果然遇见了心存不轨的人。
敏贝勒默默等那女人走远了,才轻手轻脚爬出来,摸到帐篷里,抓了几个青稞饼放在怀里,就开始往东边逃。
没过多久,后头就有人的脚步声,敏贝勒跌跌撞撞跑着,战战兢兢回头去看,心里更是拔凉拔凉,想不到逃出了乱兵,又落入别人手里,只怕自己是真的逃不过这一次了。
正想着要不要再抵抗一番,还是引颈就戮的时候,一只大手把自己捞了过来,然后就看见几匹骏马在雪地里喷着鼻息。
马上的人均是黑色披风,蒙着面,拿着兵器,对着村民们喊话:“不要过来,不然便拿你们祭刀。”
敏贝勒被拉到马匹后面坐着,惊魂未定,就看见一群汉子挥舞着各样东西冲了过来,领头的那个黑衣人,居然从马背上腾空而起,长剑未出鞘,剑鞘从众人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