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颜色已经变淡,空气中暗浮的茶香也已经快要消失,这些人,他们是来了多久了?
为什么连个上楼叫她的人都没有?
年舒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可是太快了,黎洛根本没有看懂。
而顾小黎则是奔上前,一把揽住黎洛的肩膀,“姐姐,summer是不是在你这里?我们上去看他吧!”
“他刚睡着......”
“哎呀,去吧去吧,我很喜欢小baby呢!”,顾小黎二话没说,不顾黎洛的抗议,直接将她往楼上带。
“小黎,”乔安然的声音响在两个人身后,“你姐姐才是这里的主人。”
该来的还是会来,在被记者拍到的那一刻,黎洛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此刻距离乔司南出差,还不到一天。
她目光下移,看着客厅里的人——
乔蓉坐在法式沙发的正上方,鹤发银丝,却也精神矍铄地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笔直,手中的佛珠也飞快地转着,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诵祷着什么。
而司徒娟则坐在她的右侧,手中握着昨天的洛城晚报,脸上隐隐带着怒意。
再看乔安然,她依旧是黑色长裙,配着咖啡色的毛衣,外面是米色披肩,神情之间更显温婉,看着黎洛的眼神,却有些许的复杂。
那一瞬间,黎洛抓住栏杆的手微微一紧,脑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四个字——
三堂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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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黎还打算折身将黎洛往楼上哄,“姐姐,带我去看summer,我等不及了!”
黎洛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庆幸自己此刻看起来既没有邋遢不堪,也没有衣冠不整。
该来的总是要来,那句古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乔司南在的时候她不能躲,如今乔司南不在,她更加不会躲。
轻轻拨开顾小黎的手,黎洛看着客厅里的年舒,“舒舒,你带小黎上去看summer,我在这里招待客人。”
一句话,就将女主人的姿态摆了出来。
下面的司徒娟和乔安然脸色一变,唯有乔蓉,坐在远处,如老僧入定一般合上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佛珠转得更快了几分。
年舒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顾小黎拖着他上楼,在经过黎洛的时候,附在她耳边悄然道,“有事就尖叫,我随时下来救你于水火,不要跟她们客气!加油!”
黎洛看了她一眼,波澜不惊地开口,“你上去吧,我没事。”
“加油!”,年舒对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拉着顾小黎消失在楼道转角处。
黎洛深吸一口气,下楼,在三位长辈面前站定,“奶奶,安阿姨,司徒......阿姨。”
司徒娟冷笑一声,别开眼,没有看她。
乔安然则是一脸慈和,却依旧有些不赞同地看着黎洛身后,“洛洛,怎么搬到这里来住了?”
明知故问么?
黎洛往后退了一步,眼中再也不复当初的那种尊敬和热络,“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原因,不然也不会特意来看我,对不对?”
她将特意两个字咬得极重,眼神落在了司徒娟手中那份报纸上。
司徒娟冷笑,“拜高踩低,见风使舵,这种词,是专门给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造的吧?”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黎洛心里还是刺了一下,她看着面前表情狰狞的司徒娟,万分不愿意将她和乔司南捆绑在一起。
可,这是他的母亲,她不想面对,也不得不承认她也是乔司南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乔蓉和乔安然听到司徒娟的话,各自皱了皱眉,却也都没有阻止。
那串佛珠,也被乔蓉转得更快了几分。
黎洛深深吸气,将双手握紧,“我和司南的事,只有我和他说了才算数,至于旁人说了都做不得数。还有.......”
“三年前,我因为乔家离开司南,这一次,我也是为了司南才愿意再回乔家,”她目光灼灼,一字一字地开口,铿锵有力,毫不退缩。
“呵,”司徒娟笑声更冷,出言更讽刺,“难道你不应该换一个说法?三年前司南落难,你抽手走人,三年后司南风光无限,你又像一只恬不知耻的硕鼠一样想回来分一杯羹?!”
硕鼠两个字未免也太难听了一点。
乔安然脸色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