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是血的孩子进我们村讨药,我们哪里有药?有的也只不过是一些草药而已。”
“孩子呢?!”,黎洛扣住对方的双手,“你为什么知道他屁股上有胎记?”
“孩子被撞得很重,头上也有伤,当时还是我给他清洗的。”
呼吸,凝住,像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胸口,透不过一丝空气。
这样的话语,无异于滚烫的水,直接泼进了黎洛和乔司南心里,两个人身形都有些不稳,“那孩子,最后没事了吗?他们人去了哪里?”
“孩子伤得很重,还发着高烧,我感觉......凶多吉少,”女人一脸悲悯,好像想起那日的事,就很害怕,“那些人叽里咕噜说着洛城的话,好像有人在追他们一样。他们也没待多久,就走了,对了,还留了一个东西下来。”
“什么?!”
女人转身,从自己屋子里拿出一个小包,湖水蓝的帆布料子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可黎洛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她给花花装奶瓶的妈咪包!
双膝突地一软,就这么摇摇晃晃地扶住桌沿,抓过那个包,打开——
“里面的东西我们也不敢动,”女人看着她,“你们不是来旅游的,对吧?”
他们怕惹事,以前连报警都不敢,现在看到黎洛和乔司南带着这么强的目的性,心想干脆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也是不错的。
包里,是染血的纱布,还有一条母子鹿的项链,和黎洛脖子上的那一条,一模一样!
难怪,她在山顶的时候,一定要寻回自己的链子,原来花花也有一条!
乔司南眼前微晃,眩晕毫无征兆地袭来,眼前的黎洛突地生出无数的影子,他开始分辨不清,哪个才是真的她了......
“那些人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都戴着墨镜,我们山里人哪里记得这些?”,女人摇头,“大家都生怕惹出什么事来,谁也不敢多问,他们后来抱着孩子走了。”
“往哪个方向?”,黎洛双膝跪地,抓住自己的最后一丝气息,挣扎着问出口。
“下山吧,”女人叹了一口气,“那个孩子,我感觉他已经不行了......”
黎洛捂住自己的嘴,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这个消息击得溃散掉,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牙齿刺穿皮肉,血疯涌了出来,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抓住那条母子链。
金属刺破掌心,顺着眼泪一起,滴落在地.......
而旁边的乔司南,则是整个人身形一晃,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直挺挺地在黎洛面前栽倒在地,然后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脸色苍青到没有一丝血色!
他用左手一直捂着自己的右手臂,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黎洛一直恸哭,直到半晌之后,在女人的提示下,才发现了乔司南的不对劲——
她讶然地看着他,睖睁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女人也吓得不轻,连忙推了黎洛一把,“你.......丈夫他生病了吧?”
黎洛这才回神,上前一把撩开乔司南手臂上的衬衫袖口——
手臂早已青肿了一大块,淤血在皮肤下散开,整个手臂比原来足足粗了一倍!那是中午的时候被锄头砸伤的地方!可手臂砸伤,怎么会全身抽.搐?!</
她心口惊跳,咬牙强撑着开口,“乔司南,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黎洛心口一塞,连忙伸手去摸他颈子旁边的动脉——
原本只是想确认他是不是安好,可这一摸,黎洛直接吓得缩回自己的手,转身抓住女人的裤管,颤抖着嘴巴,嗫嚅了几秒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失声尖叫,“他脉搏好快!你们这里有没有医生?医生!我们需要医生!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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