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面面相觑,儿科主任最后也只能无奈点头,“那我马上安排人把vip病房准备好。”
“要最好的,”司徒娟毫不迟疑地吩咐。
“......”
有钱能使鬼推磨,医生自然不得说什么,立刻散去,各自安排起来。
司徒娟亲手抱着花花上楼,远远地将黎洛甩在了身后。
心里记挂着花花,她自然懒得和司徒娟计较,连忙跟上。
“喂,”门诊室门口的年轻妈妈轻声叫住了黎洛,“那是你婆婆吧?”
黎洛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财大气粗,又这么横,不是婆婆是什么?”,女人咂舌,“刚才看她,钱应该是多得烧不完吧?你呀,也算是活在甜蜜的痛苦中了。”
甜蜜的痛苦?
黎洛被女人的形容弄得有些想笑,对方话语里并无恶意,她也不便不理人家。
看了一眼她怀抱中的襁褓,“你孩子怎么了?也是感冒?”
“是感冒就好了,”年轻女人叹了一口气,已经有眼泪从眼眶中渗出来,“比感冒还严重多了。”
孩子被她裹得很紧,站在黎洛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孩子的脸,所以也猜不出孩子生了生病。
女人见她不语,干脆抬起自己枯瘦的手,一把掀开盖在孩子脸上的小软布。
结果——
黎洛吓了一跳,却强忍住没有叫出声来。
孩子也不过几个月大,生得龙眉凤目很是可爱,只是,孩子的整个左脸都被一块巨大的黑色胎记所盘踞着,已经看不出皮肤本来的颜色了。
女人潸然泪下,“我命苦......,还是你命好,生了那么好个孩子。看着就健康,只是小感冒,肯定没事的。”
天下父母心,她能理解对方此刻的伤痛,“你也别太伤心,现在医学昌明,医生一定会有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女人胡乱抹了一把泪,“刚刚医生对我说,有的孩子胎记是自然消退的,再不济,若是普通胎记,尚且还有办法用激光去除,可这么大一块,又是在脸上.....恐怕已经没有办法了.......”
黎洛心中悲凉。
并不是每个母亲,都可以安然无忧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健康长大,然后享受那种承欢膝下的福分。
对于对方,她也无法安慰更多。
因为自己受过的伤,比她更重更深。这一辈子都无法痊愈。
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头,道了一声再会,她才转身离开走廊。
楼上的vip病房内,城北别墅的佣人几乎被司徒娟抽掉了大半过来,只为了伺候床上的那个小少爷。
可花花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些许,始终不肯配合地看着所有的人,“不打金金(针针),不吃药药......”
一边说,还一边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一副谁上前就揍谁的小模样着实让人无可奈何。
司徒娟想要上前抱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讨厌你,讨厌你!”
佣人们想上去帮忙,又怕伤到这位小祖宗,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直到黎洛推门而入,床上的小少爷才消停下来,立刻收敛起自己的嚣张气焰,乖觉地朝她伸手,“抱抱。”
一旁的司徒娟气得眼圈发黑,心中直骂那个小白眼狼,却又舍不得对自己认定下来的孙子甩一点点脸色,憋也憋出柔和的声音来,“小宝,乖,奶奶抱也是一样,
好不好?”
“不要!”
花花很不给面子地脆生生地开口,直接扑进黎洛怀里,狠狠扣住她的脖颈,一点也不肯撒手。
司徒娟脸色乍青乍白好一会儿,终于忍下一口气,挥了挥手,“也罢了,看病要紧,赶紧给他打针吧。”
黎洛将孩子抱好,示意一旁的医生打针,小家伙居然乖巧极了,直到一针扎完,才握住黎洛的手苦兮兮地开口,“金金(针针)咬我。”
黎洛被他的话逗得又心疼又好笑,舍不得放开,就这样将孩子扣在怀里,轻声哄着。
两个人抱成一团,自成一个世界,旁边的人,谁也插不进来。
一旁的司徒娟想留下,却又不被自己孙子待见,最后到底惦念别墅里的乔司南,先行离开。
只留下两个伺候的佣人,也被黎洛打发到了门外守着。
退烧针剂效果倒也迅速,不出片刻,花花便出得一身凉汗。
黎洛轻唤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