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我以前梦寐以求的类型。莫家也同意了。我他妈的从今以后就是莫锦云那傻/逼的小婶子,想想就爽!你说对不对?黎洛?黎洛?!怎么不理我?”
年舒不满地打了一个酒嗝,转身找人。
却砰地,撞入一个胸膛。
“黎洛,你居然变平胸了....,哈哈哈,”年舒傲然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正要再度揶揄,抬头,却看见了莫锦云的冷眸。
他看起来是刚刚回到莫宅,整个人面色黑沉,已经站在她们身后,不知多少时间了。
他身上的衬衫皱皱巴巴,脚上,还穿着房间里的拖鞋。
呼吸里,也有着极力掩盖的急促。
黎洛将这些细节尽收眼底,悄无声息地退出阳台,留他们二人一方天地。
“为什么要嫁给他?!”
他的声音里,裹了怒。
年舒一怔,旋即,噗嗤一笑。
她慢条斯理地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拢了拢头发,“结婚嘛,当然是因为爱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莫锦云幽深的眸瞳一缩,刚刚平复下去的呼吸,又似点了一些星火——
“爱?那你倒是说说,你和他做过什么?”
“该做的都做了。”
心里的口子早就被她催化着结疤,化成此刻眼底浓烈的骄傲。
那是她,最后的盔甲。
都做了?!
莫锦云眸中寒光迸出!
他一直以为,她喜欢说笑,迷糊,分不清楚很多事!
可现在看来,她清楚得很!
“别以为你和我上过床就可以有资格来怀疑我的婚姻,”年舒步步朝前,站在他面前。
一米八的个子,却在她一米七的身形前,起不了任何的压迫作用。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一夜我只是和黎洛一样,被下了药,没有任何记忆。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任何男人。所以,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
好一个毫无意义!
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捏紧,骨节,开始森森泛白——
沉默,裹着夏夜的风,席卷而来。
如一个漩涡,将他们拉了进去。
越是挣扎,就卷得越凶…..
半晌之后,就在年舒以为他会暴怒离开,再也不闻不问的时候,莫锦云却突然抬头,眼里带了浓浓的雾霭——
“好,那一晚,不算。那么,后来呢?那次我喝醉,误拨了你的电话,你半夜从洛城过来,煮晚餐给我吃的那一晚呢?!”
心,像是被狠然地抠中,回忆如闪电霹进脑中——
那一夜,她本来已然安睡。
却在夜半的时候,接到他不小心摁错的电话。
他喝醉了,很醉。
迷蒙之中,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只听到她的声音,就开始反反复复地叫着妈妈。
像一个走失的孩子,呜呜咽咽地,要她唱摇篮曲给自己听。
她一向大大咧咧,哪里会唱那样的歌?!
可不知为何,她竟是勉为其难地想起了一首最近老是听到大妈跳着的广场舞歌曲,学着哼哼起来——
那首脍炙人口的小苹果,就这样,成了莫锦云的独家摇篮曲。
他隔着电话听了一遍,然后沉默了很久,吐出两个字,“难听。”
年舒气得当场就想摔掉电话继续睡自己的美容觉,可莫锦云竟是声音哑哑地,“再唱一遍。”
她竟然拒绝不了!
向来铁石心肠的她,居然拒绝不了那带着一丝哀求的声音。
于是,她唱着那首让自己都觉得烂耳根子的歌,将手机开成免提,一路开车,居然就这么在深夜穿着睡衣,从洛城开到了c市。
开到了他家门口。
开了一路,唱了一路。
穿着白色睡袍的她,就像个女鬼。
可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就算是女鬼,那也是一个快乐的女鬼。
可现在….
这只是一个像话,他把她,差一点变成了孤魂野鬼。
“说话!”
莫锦云上前,狠狠扣住她的臂膀,将她从回忆里摇了出来——
他力道太大,痛得年舒几乎想要伸手去掰开。
可,也只是几乎。
她忍住痛,嗤笑,“你是说那碗被我煮糊掉的面?!”
对,就是那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