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去看看!”
年舒瞪大眼睛,难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还想再问,可佣人已经挣开她,往主宅跑去。
医院在左边。
主宅,在右边。
她挣扎了几秒,抬步,往右边疯跑而去。
在医院的不会有事,在家中枪,才是真的危险。
她一边跑,一边这样告诉自己。
到了主宅,也没有收住脚步,噌噌上楼。
书房的门虚掩着,空气里漂浮着浓厚的血腥味,心被这味道提到了嗓子眼,年舒想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
所有人齐齐回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年家父母松了一口气,莫家莫振天和景秀的目光则是有些复杂。
只有莫锦云,坦然无畏。
他迎视上年舒的目光,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找到深切的忧心,不知为
何,嘴角竟是噙起了一丝笑。
“担心我?”
他原本就站在门口,此刻两个人站得最近。
这音量,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
年舒因为奔跑,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可眼前的画面,却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中枪的,不是莫锦云。
而是那个昨夜掳走自己的人。
三十开外的男人相貌平平,此刻躺在地上,大腿中枪,已经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血,流了一地。
开枪的人,就是莫锦云的小奶奶,莫少弦的母亲,景秀。
年舒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努力消化着。
心里,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其他,五味杂陈,分辨不出。
景秀冷然而立,将枪柄捏紧,看着年舒,“你去哪儿了?!少弦出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舒敏华看着和莫锦云站得很近的女儿,一把拉了过来,扣在自己身侧,“我想起来了,今早舒舒说想跟我学泡茶,结果我这老糊涂,竟然让她一早去年家拿茶具了。你看我这记性,亲家,不要见怪.....”
“是么?”景秀冷笑,看着年舒身上皱皱巴巴的新婚衣服,明显不信。
舒敏华有些瑟缩,却还是含笑,“是的。是我不好,你们不要.....”
“够了!”
年舒最恨别人对自己的母亲冷眼相待,连忙将舒敏华护在身后,“是我的错,我昨晚没有和莫少弦在一起。你们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就是。”
“年舒!”,年博尧怒喝一声,一巴掌想打过来。
莫锦云动作却更快,直接将年舒拉了过去。
掌风,擦过他的耳蜗,刮了过去。
一切很快,却又太过让人不解。
他甚至,没有放开她的手。
两个人十指相扣,体温交叠。
年舒愣着,直到舒敏华提醒她,她才惊觉,将自己的手抽回,“那个,呵呵,我可以解释.....”
莫锦云眸光沉沉,没有看任何人,像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莫振天,景秀,年博尧和舒敏华,则是脸色复杂地看着他们。
嫁入莫家,这是年舒自己要求的,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简直让人费解。
“昨晚,你到底去了哪儿?!”
景秀一心挂在莫少弦的事上,根本没有心思关注到年舒和莫锦云之间的暗流涌动,她直觉,年舒说不定就是凶手!说不定,还跟凶手串通一气!
对!
她一定是….和莫锦云串通一气,假装嫁给少弦,然后再动手!
如此,前后便说得通了!
手中的枪,再度举起,黑洞洞地看着他们,“要自己说,还是我再赏你们一枪!”
年舒平日马虎,却没有见过真枪,这样的场面,她忍不住还是瑟缩了一下。
莫锦云则屹在原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有本事,你朝这里来。”
景秀一愣。
莫振天已经起身,直接扣住她的手,“别胡来!”
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大儿子早逝,小儿子,又成了植物人。现在莫家唯一能指望的,只有莫锦云这个嫡孙了。
这是不是,有恃无恐?!
景秀全身颤抖,“振天....你.....”
“锦云不可能会害人。”
不相信,也得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