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恩图报,她又在介意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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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睁开眼睛,便看到窗外的阳光洒在床头,乔司南静静地卧在自己的手边,应该是睡着了。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抬手,奋力地想要抚上他的侧脸。
可总是,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童宁咬牙,手稍稍伸长,刚刚碰到他的脸颊,乔司南却突然睁眼,抬起上半身。
指甲略微锋利的边缘划过他的脸,刮出一道血痕。
乔司南微微皱眉,“醒了?”
她的手,便就此垂在半空,尴尬得不知如何收放才好。
“司南,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乔司南随意抽出一张床头的湿巾,将脸颊的血痕擦掉,然后起身,用力揉搓了一下疲累了一夜的脸颊,“口渴吗?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童宁眼珠微微一转,看了一眼床头的棉签和恒温水壶,点了点头,“想喝水。”
“你等一下。”
乔司南走进一旁的洗手间,彻底将手洗了一遍,然后才旋身出来,那些棉签拿起,又倒了温水出来,沾了水,一点一点地擦到她有些干裂的唇瓣上,“一会儿医生来查房,检查完毕之后,说不定就允许你喝水了,你先忍一忍。”
忍?
童宁只觉得这是自己偷来的幸福时光,哪里用得上这个忍字?
她静静地躺在床头,看着他专注的神情,还有他手上的温和动作,心里的阴霾一点一点地被驱散。
“司南,以前你生病的时候,可是比我现在还要矫情,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就等着我喂饭给你。”
乔司南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从童宁的话语里听出一丝甜蜜的味道来。可她却不知道,自己以前喜欢那样做,其实只是为了引起乔远山的注意,那时候乔正宸体弱多病,自己的父亲永远在谈及这个小儿子的时候露出怜惜的舐犊之情,可他却永远得不到那样的情感。
所以,才会在生病的时候表现出比实际病情更加厉害的脆弱。
可童宁却以为…..
罢了。
等她伤好了,再说清楚。
他没有回答,只是换了一碗温水,继续擦拭着她的嘴唇。
童宁微微一笑,却不想这个小举动居然牵动可伤口,疼得她嘶了一声。
乔司南立刻放下手中的小碗,摁下床头的呼唤铃。
这一举一动,落在她的眼里,成了紧张和不舍的表现。
医生很快就到,乔司南默然地退到了门外,等医生检查完毕,和老阿妈都从病房出来,才重新进入。
童宁半靠在床头,手上的针头已经拔除,正端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啜饮着,见到他来,愉悦地放下手中的水杯。
“伤口不疼了?”
“怎么会不疼?”,童宁指了指一旁的镇痛泵开关,“医生给上了这个。”
乔司南嗯了一声,“我让乔飞找了两个看护.....”
“司南,”童宁立刻开口,打断他的话,“我不想要看护。”
他微微顿了顿,“乔氏最近很多工作需要我接手,会很忙。花花也还小,刚打算送他上幼儿园,我们......
”
童宁眼神微微一暗,却还是打起精神,“我听老阿妈说,你说....要带我去美国整容?”
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无情浇灭,如履薄冰得像个孩子。
乔司南考虑了片刻,点头,“等你伤口好了,就立刻出发。那边有许多我认识的医生,他们会把你照顾得很好。”
他说的是那些医生会照顾她,可处于欣喜中的童宁根本没有听出那弦外之音,她欣喜抬头,看着病房镜子里自己的脸,也生出如花笑靥来。
童宁又摸了摸自己额头的纱布,“真好,这下我就不用被她们叫成女版的钟楼怪人了。”
乔司南心口微微有些发苦。
如果不是自己,又怎么会让她变成这样?
这个女子,无论提什么要求,于他来说,都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只要能做到,他都会尽力而为。
钟楼怪人?那个其丑无比的驼背?
他目光里渐渐生出寒意,“是谁这么说你的?我去找他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