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得苦不堪言的小家伙迅速结成同盟,立刻闪到一旁的儿童房间里面玩去了,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鬼主意。
“喝什么,咖啡还是柠檬水?”,夏唯朵挽起袖子,俨然就是一副女强人的架势,直接将手中的包递给sunny,“我请客。”
“小气巴拉的,”黎洛翻了一记白眼。
“这里可是有你的股份,自己替自己省着,有什么不对?”
两个人并肩走进夏唯朵的办公室,黎洛将自己轻轻甩在那巨大的黑色丝绒沙发上,嘴角的笑也终于拉平。
“怎么?乔司南欺负你了?”,夏唯朵笑意盈盈地开口,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真实的可能性。
乔司南那种骨子里对黎洛的紧张,她和年舒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谁知黎洛却因为这句话,整个人失了神,秋水眸子里也隐隐染上一层薄雾。
夏唯朵吓了一跳,连忙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直接上前,抬手在黎洛面前挥了挥,“傻了?”
“你才傻了,”黎洛一把打掉她的手,“朵朵,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有些人,有些事,明明会让自己感到不安,可偏偏又找不出任何不安的理由。
她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拼命告诉自己,要镇定,冷静,相信他。
可是昨天童宁进医院的那些画面,还是忍不住一遍一遍地在自己脑子里想着那些让自己心口发闷的画面,挥不去,赶不走。
夏唯朵见她如此,面色也严肃起来,“说不出口,是不是?”
“是。”
“我有办法让你说出口。”
“什么?”
“孩子交给sunny,我陪你,让你说出口,”夏唯朵挥手,直接将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拽起,“好歹给个笑脸,你是我们三个人里面最幸福的一个了,如果连你都不幸福,我和年舒又该怎么办?”
黎洛勉强扯出一个笑。
幸福两个字,对于她来说,从来都像是易碎的水晶球。从小时候开始,她得到的任何快乐,都十分珍惜。
这一次,也一样。
“别愁眉苦脸。”
夏唯朵拉着她走到工作室外面,刚走进电梯,就碰到了匆匆而来的顾小黎。
许久没有见到这个‘弟弟’,他已经成熟了很多,一头酒红色的头发也已经染回了原本的黑色,左边耳朵上的那个钻石耳钉,也已经摘掉,连耳洞,都长拢了。
见到黎洛,他也十分客气有礼,“你好。”
完全不像以前,缠着黎洛的样子了。
一个家庭带来的巨变和打击,让这个孩子在一夜之间,就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黎洛不知道是应该为他高兴还是心酸,惆怅之间,也只能淡淡回了一句你好。
直到和夏唯朵上车,她才回过神来,“他现在怎么样?”
“顾小黎?”,夏唯朵把握着方向盘,“现在勤劳踏实,五好青年一个,只是,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他说自己在这里工作再满一年,就出国去读书。到英国皇家音乐学院修钢琴。”
无论如何,懂得规划自己的人生,也是好事。
黎洛抬眸,看向远处,“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青天白日的,来酒吧一条街喝酒?
“放心,”夏唯朵拍了拍她的头,“姐不会害你。酒后吐真言,你醉一场,说出心里
的结,然后我带你回去睡一觉,就毛事没有了。”
黎洛将信将疑,眼里有些抗拒,却被夏唯朵一把扯下车,直接拉进了酒吧。
她挑的是一家颇有格调的酒吧,里面装饰得像是一个古时候的酒肆,流水围着小木亭,有木质托盘浮在水上,上面有盛好米酒的青瓷酒杯。
空气里燃着淡淡的苏合香,很容易就让人放松下来。
夏唯朵找了最角落的位置,抬手从流水上拿出一格酒盘,放在黎洛面前,然后无声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那意思,就是愿意做她的情绪垃圾处理器。
黎洛笑了笑,也不再推却,端起一小杯米酒,仰头一饮而尽。
甜腻混着辛辣的酒水滑过喉咙,把干燥的地方也滋润了些许,心里的潘多拉魔盒也像是被这杯酒突然打开了一样,黎洛握紧酒杯,看着面前的流水,“朵朵,知恩图报,你说这个道理是不是对的?”
“是。”
“那有一个人,她救过我的孩子,我是不是应该对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