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看。
浴缸里的水微微滑了滑,靠在边缘的乔司南动了动,原本覆在肩骨上的白毛巾滑落水中。
上身的伤口,更加明显。
还有那眼底的乌青,刺得她眼睛有些疼。
黎洛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将医药箱里的白药拿出来,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擦到他的伤口之上,尽量不去吵醒他。
做完了这些,又帮他调试了一下水温,才快速地从浴室出来。
临走不忘回头看了他一眼。
还好,没有吵醒他。
她关上门,退了出去。
而就在门板翕合上的那一刹那,一直睡在浴缸中的人却突然睁开眼睛。
氤氲的水汽之中,那双凤眸幽幽,却也悠悠。
让人看不出情绪。
温水之中,修长白皙的指缓缓覆盖上肋骨最下面的伤口,那上面有舒缓的药粉,他就这样覆着,许久未曾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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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等了许久,才等到乔司南从浴室出来。
白色的浴巾裹住他精瘦的腰身,露出那壁垒分明的胸膛,配着那微卷的贴额湿发,已经能够轻易让人难以呼吸。
黎洛从床沿上站起,“司南,你先穿衣服吧。”
她需要好好和他谈谈。
乔司南侧脸,看了一眼床上的衣物——
紫罗兰色的衬衫,银色商丝领带,还有暗灰色的手工长裤。
上面隐隐有未干的水汽,像是刚刚被熨烫过。
他看了一眼她有点被蒸汽灼伤的手背。
黎洛下意识地抬手,将手收回自己背后,“司南.....”
“嗯。”
他应了一声,没有什么温度,转身,走进衣帽间。
片刻之后,又重新出来——
墨绿色的衬衫配黑色长裤,没有打领带,衣服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线锁骨肌光,让人目光流连停驻。
黎洛心口微微一紧,握住床上那紫罗兰衬衫的手又微微地扣了扣,将那衬衫揉得有些皱。
“司南,要吹头发吗?”,看着他依旧湿漉漉的发,她压住声音开口。
“不用,”乔司南旋身,黎洛终于也看清了他身后的东西——
黑色的老tumi行李箱。
这是他出差的时候常用的东西。
“你要出去?!”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
以前他有需要公干出差,恨不能把自己拴在他裤腰带上,即便是走,也是带着怨念的小眼神,怎么都不舍得走的。
可现在…..
他一句话没有交代,直接将行李箱摆在了自己眼前。
这,算什么?!
“这段时间,我睡书房,”他拉起行李箱,往门口走去。
书房?!
离次卧最近的书房么?!
黎洛忽然想笑,可眼泪,却终于不
受控地奔飚而出,模糊了那个昂藏挺拔的背影——
“乔司南!”
她忍无可忍,大喊出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照顾她吗?!”
他立在门口,没有说话。
她却直接抬步,一步一步地,朝那个背影逼近——
每走一步,问出一个问题——
“乔大少,你知道怎么照顾病人么?”
“你会基本的护理知识吗?”
“既然你都不会,你亲自照顾什么?!”
“你知道你这一走,踏出这扇门,意味着什么吗?!”
最后一个问题,她问了出来。
问得眸中带泪,问得心力交瘁,问得….肝肠寸断。
乔司南却始终,立在门口,连背影都没有晃动一下。
只有那握紧行李箱的手,越收越紧,骨节如缠绕的蔓藤,用了全力。
身后有清郁的气息传来,那是属于她的味道。
他背对着她,她,却依旧站在他背后,站在离他心脏最近的位置——
她甚至,依旧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三百个日夜,日思夜想这四个字,也表达不了她的心情。
他没有回答。
可她的心,在接近这个背影的这一刻,在闻到他那芝兰青桂的香气的那一刻,突地,就有些软了——
抬手,柔软的臂膀扣住他的腰身,如同柔